这话四人都听得懂,喜之郎其实并非喜之郎,但他要自己四人仍把他当作喜之郎就好。于是四人又应道:“是”。
喜之郎得意的耸耸肩,尖笑道:“你们看,谁说小老儿不是喜之郎了?”
他双手又在发际仔细的摸索着,从两边鬓角揭起一张比蝉翼还薄的面具,又由眼而鼻,从下巴揭下。笑嘻嘻的接着道:“你们瞧清楚了,现在不是又是小老儿了吗?”
揭下面具,他又变成了活脱脱的喜之郎!
四人不禁看得面面相觑,不知他这样真真假假的,脸上究竟戴了几张面具?他究竟会是谁呢?最重要的还是他为什么要在自己四人面前,展露上这一手?目的何在?
易孝泉等四人不愧是老江湖,他们都想到总管在他们面前展露的这一手,必有原因,但却没有一个人问出口来。
四个人只是端正的坐着,静听总管吩咐。
喜之郎把两张面具轻轻叠好,收入怀中,两只鼠目眼睛朝四人头上骨碌转动,然后落到余老六的脸上说道:“你们四人头上,余老六的头发最短了。”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也听得四人不知所云。
余老六只得应了声“是”。
喜之郎道:“那你就拔一根下来。”。
余老六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依言从头上拔下一根三寸长的头发,他不知道该不该呈上去,送到总管面前?
喜之郎一抬手道:“你给大家瞧瞧,你的头发,长约三寸,有两寸已经白了,一寸还没变白。”
余老六觉得总管今天行事大是古怪,要自己拔下一根头发,还要让大家传阅,这是做什么呢?他不敢多问,依言把头发递给了胡老四。
胡老四也识不透总管心意,但他要大家传阅,心知必有缘故,仔细看了,再传给申琬。申琬和他心思差不多,看了一眼,再传给易孝泉。
喜之郎等易孝泉看过之后,就从他手中取过,点着头道:“你们都看过了,很好。”
随手轻轻一弹,然后双手据桌,脸上笑容渐渐收起,一双鼠目之中,忽然射出两道森寒的目光,掠过四人,徐徐说道:“胡老四、余老六、易老八、申老十,你们四个给我仔细听着……”
易孝泉等四人本来都抬眼看着他,但这一瞬间,只觉他眼中神光忽然就像两把利剑,冷厉不可逼视。
不,简直慑人之至!四人不约而同低下头去,正襟危坐。
喜之郎续道:“小老儿不管你们从前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们有没有主子?方才你们已经异口同声的说过,对我忠心不贰,绝对服从,所以我才取下面具来给你们瞧的,现在你们就是后悔也已经迟了!”
“不管你们从前是做什么的,不管你们有没有主子”这句话的语意虽然说得较暗,但易孝泉、胡老四是什么人?多年混迹江湖,这两句话正好说到他们心嵌里去,心里岂会不明白?易孝泉听他口气不对,忙道:“启禀总管,在下绝对服从,决不后悔。”
胡老四也跟着道:“是,是,在下兄弟,今后都听总管的。”
喜之郎道:“你们是我手下,当然都要听我的,除非……嘿嘿,不想活命了。”
这句话,才是真正的本意,从今天起,谁怀贰心,那就休想活命。
四人心头暗暗惊凛,只不知这位“喜之郎”有何意图?
喜之郎喝了口茶,又嘻的笑道:“方才小老儿要你们传阅的余老六那根头发,你们都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