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八招下来,她双手已感到发麻,对方长江大河的剑势,却源源不竭而来!
“姑娘和你拼了!”
她银牙蓦地一咬,奋起全力,剑刺拐击,刷刷两招,猛力攻出!
西门追雪冷嘿一声,力贯剑尖,使了一招“掷米成珠”,一点银星,迎着对方剑尖,猝然飞出!
“叮”!黑衣女子只觉右腕骤麻,一柄长剑,被震得脱手飞出。
不!眼前人影一晃,根本没看清楚人家使的是什么身法,左手又是一震,精钢短拐,同时被人劈面夺去!
她吓得惊叫一声,娇躯慌不迭往后急退!
“秋云,别慌,姥姥来了。”
西门追雪正好震飞对方长剑,夺下钢拐,只听到一个苍老声音喝声入耳,一条人影,已挟着凌厉强风,当头扑到!
西门追雪大吃一惊,此人来得好快,他连人影也没看清,立即施展“飘香步”,一下闪出拐影之外,心头蓦地一动!剑拐!
“好小子,再接姥姥一拐!”
飞扑而来的姥姥,敢情一拐落空,敌人身形,忽然不见,大感惊愣,她龙头拐一挑,“力劈五狱”,再次向西门追雪劈来。
西门追雪一闪躲开,口中叫道:“姑娘可是樊秋云吗?”
“好小子,你欺侮了姥姥的孙女,她是樊秋云,又待怎样?”
白发姥姥两次出手,被西门追雪躲开,不由白发飘动,怒气冲天,一个回身,龙头拐“横扫千军”,呼啸扫到!
她出手虽快,但西门追雪的“飘香步法”,何等玄妙,一拐扫过,眼前人影,倏然消失。
只听身后有人大叫:“樊姑娘,这是误会,在下西门追雪!”
“唉!你……你是方……大哥!啊!姥姥……他……”
白发姥姥手拄钢拐,双目在黑暗之中,灼灼发光,她弄不清这是什么一回事?
黑衣姑娘,再也不理会姥姥,她一腔怒火,化为乌有,心头同时升起无比的兴奋!
这可从她声音中听得出来!
“啊!方大哥,果然是你!这么晚了,你怎会到九华山来的?”
娇躯一纵,往西门追雪身前跳了过去。
西门追雪赶紧揭下面罩,一面递过短拐,口中说道:“樊姑娘请恕在下冒昧,多多开罪!”
樊秋云黑暗之中,和他立得很近,娇羞的道:“那是我不好,没问清楚,先动了手!”
白发姥姥见孙女一下和人家化敌为友,说个不停,把自己冷落在一边,不由问道:“秋云,这位少侠是谁?”
樊欧云娇笑道:“姥姥,他就是西门追雪方大哥呀,孙女不早就和你说过了?”
一面娇笑道:“方大哥,这是我祖母。”
她背地里早就叫他方大哥了,这回当着他面叫了出来,不无羞赧。
西门追雪连忙向白发姥姥作揖道:“晚辈适才冒犯,还请姥姥原谅!”
原来白发姥姥是人称流星拐樊太婆,原是双拐樊长江的同门师妹,结为夫妇,因她晚年好佛,独自在九华结庵而居。
樊秋云由百草仙翁葛长庚亲自送到九华,正好昔年败在樊长江手下的五台枯骨寺两尊者在庵前留下枯骨标记,前来寻仇,葛仙翁一听大为震惊,立即下山邀约神州一剑,赶来助拳。
樊姑娘初生之犊,可不知五台枯骨寺两尊者,是何等人物,就一个人偷偷的带了十二支流星拐,躲在崖前,准备等两尊者来时给他们一个厉害,那知无巧不巧,碰上了西门追雪。
闲言表过,却说樊太婆,早在西门追雪没来之前,已听孙女一门一声方大哥的,说过昨晚在阎王壁相救之事。
此时再看孙女那份欣喜如狂的样子,做姥姥的那会瞧不出孙女的心事来,天色虽然昏黑,但她瞧着西门追雪寒星般双目,和英挺风杯,早就老怀高兴,带笑道:“方少侠好说,小孙女昨晚多蒙少侠相救,老身还没道谢呢。
“今晚之事,起因于亡夫昔年曾和五台枯骨寺两位尊者结有嫌隙,日前在庵前留下枯骨标记,想是找老身寻仇,他们这种标记一经传,最多不出三日,不过此时不来,也许今晚不会来啦。荒居就在附近,方少侠如不嫌弃,就请去喝杯水茶。”
西门追雪因不见恶郎君崔如风踪影,心中至为焦急,不愿多有耽搁,闻言正想婉辞。
蓦然……月黑林暗,夜风凛烈之中,隐隐传来两声阴恻恻的冷笑!
笑声不大,传入耳中,使人不由得透骨脊冒起一阵寒意,接着响起一个阴森声音:“用不着回去了,贫衲兄弟,已来此多时!”
西门追雪听得猛一惊,霍地扭转身形,正好半轮残月,从云隙小吐出淡淡的微弱光辉,依声瞧去,只见距身前四丈远处,并肩站着两个瘦骨嶙峋的灰衣僧人!
这两个僧人,除了四只阴森森的目光,还在转动之外,简直像两具僵尸,双目深陷,双额高突,似笑非笑,神情冷寞,另有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樊秋云不禁惊叫一声,吓得后退不迭!
西门追雪目前阵仗见得多丁,眼看他们无声无息地落到身后,自己一点都不曾发觉。心知这两人必是武功诡异之辈,他原想辞别樊太婆祖孙,立即上路,但人家强敌临境,一时话到口边,只好咽了下去,冷冷的道:“两位是谁?鬼鬼祟祟的算得什么人物?”
樊太婆在两人现身之时,脸色倏然一变,此时一听西门追雪大声一问,不由心中一急,连忙摇手道:“方少侠,这两位老师傅是五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