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道姑道:“就是今天那件事了。”
曹文逸道:“今天?那是什么事?”
玄衣道姑道:“本来贫道还想不通,刚才听你口气,对你们帮主派了一个副舵主来,你大为不满,才使贫道想到了一件事,金城当铺薛少东中毒身死,和许副舵主的在贫道轿前突然毒发而死,死法极为近似,应该出于一人之手。而且情形也差不多,薛少东的妻子,是城里出了名的大美人,这人一定是垂涎美色,才毒死她的丈夫的。”
曹文逸道:“还有呢?”
玄衣道姑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至于许副舵主中毒而死,我想该是舵主怕他听到什么不利于你的事情,才下手的,正好贫道也略有几分姿色,所以舵主就要他死在贫道轿前,这样舵主就可以借机胁迫贫道了。”
“哈哈!”曹文逸忽然大笑一声道:“宫主果然料事如神,宫主若非今晚在密室中说出来,在下决不会让你活到明天。”
玄衣道姑身躯一震,面有怯色,道:“你……要杀我灭口?”
“哈哈!”曹文逸大笑声中,取起酒杯,喝了一口才道:“宫主不用害怕,在下是说你若是不在密室中说,在下就不会放过你,但你这话是在密室中说的,那又不一样了。”
玄衣道姑问道:“怎么会不一样呢?”
曹文逸看着她淫笑道:“因为过了今晚,宫主就是曹某的人了,纵然知道曹某秘密,也决不会再向外人吐露的了。”
玄衣道姑道:“但你会用毒,叫贫道如何放心呢?”
“宫主只管放心。”曹文逸道:“在下可以把解药先交给你,你就可不用担心在下对你下毒了。”
玄衣道姑问道:“你使的到底是什么毒呢?”
曹文逸道:“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粉,是在下一个朋友从云南弄来的,下在茶酒之中,要半个时辰才会发作,一经发作,就无药可救。”
玄衣道姑偏头想了想,又道:“许副舵主服了毒粉,你自然可以算准他毒发的时间,但贫道想不通的是许副舵主为何要扑到贫道轿上来呢?”
曹文逸又喝了口酒,笑道:“这也是一个秘密,敝帮世代相传,有三式极高的武功,只有继任帮主的人方能练习。这三式武功,分由三位长老保管,但其中一式,因保管的长老在江南遇害,也失落了。”
玄衣道姑轻哦一声道:“是了,一定是你告诉许副舵主,这页武功秘抄,已经落在贫道手中,所以他要拦着贫道问问清楚……”
“正是如此!”曹文逸直认不讳,他脸上流露出淫邪的笑容,道:“好了,你要问的都问清楚了,在下已经喝了几杯,好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该办正事了。”
“且慢。”玄衣道姑看着他,神秘一笑,道:“贫道想请舵主认一个人,不知你识是不识?”
曹文逸问道:“什么人?”
玄衣道姑娇声道:“你看到了就会知道。”
说罢,举起一双玉手,轻轻拍了两下。
掌声甫起,就在他们对面的一堵墙上,紫红绒幔徐徐朝左右分开,露出一个装有铁栅的门户。
铁栅门外,另有一间石室,隔着铁栅门,端坐了一个身穿蓝布长袍,紫脸浓眉的年轻人!
曹文逸看到此人,不由得身躯猛震,骇然道:“帮主!”
“曹舵主原来认识此人!”玄衣道姑盈盈起立,依然声音娇柔的道:“原来他真是丐帮帮主,贫道还以为他是唬唬贫道的呢!”
她不让曹文逸开口,接着又道:“这真是最糟糕的事了,我在贵帮主面前泄漏了曹舵主不少罪行,贵帮主一定不会饶你的了。
曹文逸乍见帮主,心头大感凛骇,但仔细看去,帮主坐在一间极小的斗室之中,闭着双目,门口还有一道铁栅门,此一情形,他分明是被桃花宫主擒来,囚禁在地室中之人!
一念及此,不觉心头一宽,凛惧之心既减,涎脸邪笑道:“今晚是咱们幽会佳期,帮主也管不了在下的私事,咱们先乐上一乐,不用管他。”
说话之时,双手张开,朝玄衣道姑环腰抱来。
玄衣道姑并不躲避,只是望着他道:“当着你们帮主,你还敢如此胡说八道!”
左手白玉拂尘轻轻挥起。
曹文逸简直像饿虎扑羊,猴急得很,但堪堪扑到玄衣道姑身前,被她白玉拂尘这一挥,只觉手脚绵软无力,一个元宝,仰面跌了出去,砰然一声,背脊落地,半晌爬不起来,心头蓦然一惊,喝道:“宫主在曹某身上,可是使了什么手脚?”
玄衣宫主朝他微一笑道:“没有呀,贫道手上虽然涂有‘沾肤毒脂’,涂了这种油脂,能使肌肤永远保持青春,但必须内服解毒养颜丹,方可无事。万一有人不小心碰上了,此种奇毒立刻由皮肤侵入骨骼,会使人骨软筋酥,动弹不得,但只要不碰到贫道的手,就不会中毒的。”
曹文逸心里明白,刚才从她手中接过酒壶之时,自己就曾轻轻的摸过她的手,这就道:“仙姑那就快些给在下解药。”
玄衣道姑笑出声来,问道:“贫道想请问曹舵主一声,如果贫道想把你收为己用,不知曹舵主肯不肯归附桃花宫呢?”
曹文逸身中奇毒,急于想得到解药,忙道:“曹某愿意归附宫主,作不二之臣。”
玄衣道姑道:“你是真心投降?”
曹文逸要想举手,但却举不起来,口中道:“曹某可以对天发誓,曹某若有贰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