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如道:“此时,无论南北,大部分质库都是由佛教创建,不知这金钲库背后是不是佛教?”
刘琬荷道:“这倒不是,佛教创建的质库,大多除了典当,还放高利贷,并且利息超过本金,而这金钲库仅仅从事典当,从不放高利贷。”
诸葛清岚道:“看来这金钲库应该是某个雅道相传的世族大家撑腰。”
赵谦道:“此处匪盗齐聚,金钲库有大量宝物,难道不会遭到贼人惦记吗?”
刘琬荷道:“听说金钲库会秘密将所得宝物转移,待得有人赎回时,再将宝物从他处取来。不过没人发现他们是何时转移,有人估计金钲库暗中挖了地道,宝物是通过地道转移的。”
赵谦点头道:“原来如此。”
易天一来到一处无人的后巷,朗声道:“跟了这么久,还不现身吗?”
何言之与冷秋霜从暗处现身,何言之道:“看来你是故意引我们到此处的。”只要易天一稍动脑子,便能猜到会有人跟踪。因此,何言之对其发现二人行踪,毫不以为异。
易天一道:“二位跟着易某来此,是何目的?”
何言之道:“你把我二人引到此处,是何目的?”
易天一冷冷一笑,不再言语,手腕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便出现在其手中。何言之低声对冷秋霜道:“他们可能有埋伏,你小心一点。”冷秋霜微微点头。
何言之前迈几步,道:“出招吧。”易天一急速前冲,快若闪电,手中匕首斜斜挥出,直攻何言之头部。
何言之并未掣剑,低头躲闪,易天一手腕一翻,匕尖向下,刺向何言之后背。何言之侧步前行,一拳击向易天一腹部。
易天一招式以变为宗,千变万化,收放巧妙,奇正相生,其妙无穷。出招之际,无穷匕影翻飞,光芒乍现,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何言之的北游掌法的招式变化同样出人意表,掌影之来往无迹更在易天一之上,易天一仗着兵器之险,也丝毫占不到丝毫上风。
斗了片刻,何言之心思一转,暗道:“匕首本是以险取胜,他若想杀我,理应先将匕首藏起来,待交手之际,突然使出,趁我诧异之时,将我击杀。那他为何事先亮出匕首?”他心生疑虑,手中招式放缓。
易天一抓住破绽,后劲疾出,匕首突破何言之的防守,刺向何言之胸膛。何言之施展梅花易步,身形如风一般闪退,避过易天一攻招,然后趁其尚未收招之际,右手疾出,扣住易天一手腕关节,拇指按住其大陵穴。
易天一手腕劲力全消,匕首脱落,何言之连忙伸手接住。易天一趁其分神抢夺匕首之际,手腕一旋,挣脱了何言之的控制,然后脚尖连点,向后急退。
何言之紧追不舍,手中匕首急刺。匕刃入体,鲜血涓流,易天一忍痛挥掌,拍向何言之。何言之挥掌硬接,气劲崩然,易天一倒飞丈余,脚尖连点,便消失在巷尾。何言之与冷秋霜追至巷尾,已然不见易天一身影。
冷秋霜道:“何大哥,刚才他逃跑时的步法倒比与你交手时快了不少。”
何言之点头,道:“他和我交手,根本没有出全力。”
忽的,一道黑影在二人身后闪过。二人连忙回头,见一轻衣缓带的男人倒在地上,二人走近,见那人胸口有一伤口,鲜血已经停止流出,在其一旁,血迹殷殷,远多于易天一受伤所留。
那男子正是陶雍,何言之低身探其脉搏,见没了心跳,思索道:“此人究竟是何人,又是被何人所杀?”
蓦地,数十人从街巷两端出现,将二人包围。一漆纱笼冠的青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快步来到那具尸体身边,呼喊道:“陶师兄,陶师兄。”
他见陶雍不醒,便探其脉搏,见其已然毙命,愤恨不已,掣出腰间长剑,剑指何言之道:“你杀了我师兄,还他命来。”不及何言之开口解释,已然出招,只见其脚尖连点,身形如电,残影重重。
何言之不禁暗叹:“好快。”能让见多识广的何言之发出如此感叹,敌手出招之快,不言而喻。
何言之不及还招,侧身躲闪,那人从何言之一侧掠过,脚尖一点,再次向何言之冲去。寒芒一闪,那人便已出现在先前所立之处,仿佛从未移动过。
何言之右臂渗出丝丝鲜血,他看了一眼伤口,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那人,正色道:“陶渊明的‘归去来兮’?”何言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陶雍,道:“你喊其陶师兄,难道此人是陶渊明之子?”
那人道:“你猜的没错,此人正是陶渊明之子陶雍,在下乃陶渊明的弟子颜竣。”
何言之沉吟道:“原来是颜延之之子颜竣。”
颜延之,南朝著名才子,才学冠绝当时,与谢灵运并称“颜谢”。由于性情洒脱,嗜酒如命,肆意直言,不护细行,三十余岁才婚娶。他所创的五咏剑法取意于竹林七贤剑,但与竹林七贤剑的洒脱不拘、随意自然不同,该剑法凝炼规整,谨严厚重,炫灿华丽,赏心悦目,华而不靡,但也有些流于艰涩,缺少了生动的韵致。
颜延之与陶渊明私交甚好,陶渊明自知五个儿子尽皆朽木难雕,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又见颜延之之子颜竣聪慧好学,便将“归去来兮”传授于他。
颜竣再次挥剑刺向何言之,速度比之前更快,连寒芒都未见到,正是归去来兮中速度最快的一招“敛芒宵逝”。他和何言之交了一招,已看出何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