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竣走进房屋,对殷景仁道:“殷刺史,已查到蜀中八部的动静。”
殷景仁道:“好,你随我去一趟。”
颜竣道:“但是蜀中八部高手蜂至,仅凭您和属下,只怕……”
殷景仁道:“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密林之间,炎纲急速奔驰,身形忽隐忽现,犹如火光闪烁,忽暗忽明。倏然,两道寒芒乍现,激射而来,封住其前路。
炎纲脚尖聚力,犹如火石迸发,向一侧掠去,躲过了那两道寒芒。他看向寒芒出现方向,见王慧龙与吕玄伯迎风而立,衣衫轻摆,气度超然。
王慧龙道:“冲风激扬,炎光奔逸。焱飞步果然了得。”
炎纲道:“隐然折冲,莫测如龙。阁下刚才所使乃是隐锋诀,听闻这套武学仅有王宝兴会使,看来阁下便是他的父亲王慧龙王将军了。不知王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王慧龙道:“炎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曾对犬子下追杀令,此事王某会置之不理吗?”
炎纲道:“但是令郎并无大碍,敝派反倒损失了一名一等一的高手。”
王慧龙道:“那我又怎能确信你不会再派杀手?”
炎纲道:“炎某可以立誓。”
王慧龙冷笑道:“骗小孩的把戏,你也想来搪塞我不成?”
炎纲暗想:“王慧龙性情刚毅果决,单纯用言辞不可能搪塞过去。吕玄伯虽不足惧,但王慧龙有令整个南方畏惧之能,不容轻视,我又被东方璇重伤,单凭我一人,对付此二人,只怕凶多吉少,而经过昨日与阴阳家的死战后,我派高手损失惨重,现在又被阴阳家暗中盯住,难以驰援,看来要想安然脱身,并非易事。”
王慧龙见其不言,继续言道:“王某有一事不解,炎掌门究竟为何要下达对‘君子四象’的追杀令?”
炎纲见其尚未露出杀意,便道:“‘君子四象’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不明我教大义,将来早晚会对尊火教下手,为求自保,自然要对他们下手。”
王慧龙道:“这番言论,足可以伪乱正,不知你们如此做,是受到了微言宗的挑唆,还是由于李寒除掉了贵派不少高手?”
炎纲道:“看来王将军对敝派清楚的很啊。”
王慧龙道:“只要你交出所抢的《五岳真形图》,今日我可以放你走。”
炎纲道:“既然将军想要,那就赠与将军。”说完,右手一甩,一张绫纱向王慧龙飞去。那张绫纱离王慧龙仅有一尺之遥时,柔和真气游走在王慧龙周围,将绫纱上的炙热罡劲震散,绫纱随着真气旋涡在王慧龙周身缓缓飘飞。
炎纲暗道:“此人的功力比我想象的还高,难怪刘义隆畏其如畏虎。”
王慧龙道:“炎掌门竟然如此干脆,看来是留有摹本了。算了,我倒要看看贵派能将这《五岳真形图》领悟多少。”说完,与吕玄伯一同转身离开。那张绫纱也随其向远处飘去。
炎纲见二人远去,暗道:“我已留有摹本,那张绫纱对我也就对我没什么用了,但落在他手里,便会被各方觊觎,我倒要看看,他二人如何对付各方高手。”
赵谦一行人快速向翠云峰奔去,赵谦一边疾行一边对众人道:“翠云峰顶发生激战,看来道家已经和神玄、鬼方交手了,这么一来,各方势力必然涌动,我们要小心。”
他和何言之原本打算早点赶来,但是杜少如与刘琬荷化妆耽误了不少功夫,他二人也不便出言催促,结果等到他们赶到北邙山,翠云峰的激战早已结束。
忽的,一行人见王慧龙与吕玄伯立于前方不远处,而在王慧龙一侧,一张绫纱在空中漂浮,如同泛泛杨舟,载沉载浮。赵谦等人连忙止步,赵谦道:“晚辈拜见王前辈。”
王慧龙摇头道:“现在在江湖上隐藏的各路绝世高人都来了北邙山,你们年纪尚轻,虽天资卓越,但修为尚浅,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赵谦道:“虽说大部分高手不是我等能对付的,但我等终究想尽一份绵薄之力,不愿袖手旁观。”
王慧龙道:“若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你们应该专心习武,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以免江湖后继无人。”
赵谦道:“前辈之言,晚辈谨记。”
王慧龙看向冷秋霜,道:“姑娘可是来自弱水山庄?”
冷秋霜不解他为何突然问自己出身,道:“正是。”
王慧龙看向在自己身边飘荡的那张绫纱,道:“这张绫纱是从尊火教教主炎纲手中夺得的,就送给各位了。上面被炎纲暗中下了焦炎散和阳毒,弱水山庄的‘凝寒冰霰’能解焦炎散之毒,至于阳毒,各位应该能够解决。”说完,真气缓运,那张绫纱飘到冷秋霜面前。
冷秋霜平举左手,真气涌出,凭虚控住绫纱,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将霜雪一般的粉末倒在绫纱上,白烟从绫纱上冒出,并发出嗤嗤声响。
焦炎散之毒解过后,冷秋霜又运起青龙化阳诀,将绫纱上的阳毒化解,然后伸出纤纤玉手,接住绫纱。一切完毕后,王慧龙与吕玄伯已不见踪迹。
冷秋霜将那张绫纱递给何言之,何言之接过细看,道:“此乃《五岳真形图》中的《东岳真形图》。”
冷秋霜道:“《五岳真形图》究竟为何物?”
何言之道:“《五岳真形图》,山水之象,盘曲回转,陵阜形势,高下参差,长短卷舒。《东岳真形图》,神安命延,存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