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毅道:“确实,焚书坑儒,罢黜百家,这些事情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与道家恶斗千年,双方高手死伤无数,不过由于均是秘密行事,多不为外人所知。”
龙旗阳道:“这些事情果然没有表面如此简单。”
张弘毅道:“天下事情,哪里又有‘简单’二字?”
赵谦道:“当年诸葛武侯是因何而死?”
张弘毅道:“这一点张某也不得而知,不过自从诸葛武侯星陨后,道家失去统筹,在两年后的长白山一战中,与神玄、鬼方两派恶战,元气大伤。后来儒家王弼篡改曲注《老子》一书,使精妙玄微的‘道’变成简简单单的‘无’,从根本上灭了道家。”
赵谦道:“儒家王弼?莫非王弼背后有神玄唆使?”
张弘毅道:“正是。”
龙旗阳道:“儒家怎会行如此卑鄙之事?崔司徒为了中原,可是一直在隐忍负重。”
张弘毅道:“崔司徒只是表面上是儒家而已。”
赵谦道:“此言何意?”
张弘毅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崔司徒背后是阴阳家,如若不然,就算其背后有寇谦之保护,也早已在各方人马的轮番刺杀下殒命。”
赵谦眉头深锁,陷入沉思。
张弘毅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二位。龙掌旗派人前来,商议交换人质之事。”
龙旗阳道:“交换人质?难道你们也有人被擒了?”
赵谦心中窃喜,暗道:“果然,若不是李寒他们擒下其公子,我和旗阳就危险了。”
张弘毅道:“实不相瞒,敝派有二人被擒。龙掌旗派人与我商议,定于明日在翡翠长廊交换人质。”
赵谦道:“张部帅是否打算交换人质?”
张弘毅道:“犬子亦被擒,我又怎会不同意?二位在此逗留数日,让张某略尽地主之谊,也便足矣。”
赵谦见其不似说谎,不由暗道:“他将我们擒来,不威逼,却款待,意欲何为?”
翡翠长廊上,寒风萧瑟,叶舞长空,一片肃杀之气。蜀中八部与蚩尤旗两方人马相对而立,手按兵刃,随时准备动手。
在众人中央,赵谦、龙旗阳沿着翡翠长廊走向龙逸一行人,张云、爨松子二人则同时走向张弘毅一行人。
赵谦知晓张云与爨松子二人心机难测,左手按在龙旗阳肩膀,只要二人发难,便将龙旗阳推向龙逸等人。
正在双方身形交错之际,只听咔嚓一声,路旁的一棵细竹倒塌。众人原本剑拔弩张,突闻插曲,均觉对方暗下杀手,纷纷掣出兵刃。
爨松子率先出招,拂尘急扫,却不是攻向龙旗阳,而是攻向赵谦。赵谦全身戒备,料中爨松子会突下杀手,却料错了下手对象,连忙掣剑还招。爨松子手腕一翻,拂尘陡然转向,向赵谦扫去,赵谦低身躲过,挥剑刺向爨松子手腕。
二人交战之际,张云掣剑刺向龙旗阳,龙旗阳掣出腰间软剑还招。张云所使乃是削铁如泥的湛卢剑,又岂是龙旗阳的佩剑可比?龙旗阳虽知需避实就虚,但功力与张云相去甚远,岂能轻巧避劲?
两剑相击,只听铮的一声,龙旗阳手中软剑登时断为两截。龙旗阳扔掉剑柄,施展云帆步,飞速向一侧躲闪,避过张云杀招。
一招的时间,双方人马已赶至战圈,一时间,拳来掌往,剑刺刀砍,恶战再开,鲜血染尘。
赵谦见龙旗阳险象环生,当即连刺数剑,逼退爨松子,然后飞身来到龙旗阳身边,迅然出招,刺向张云,剑锋犹如漂水激流,快捷无比。
张云挺剑急刺,犹如飞箭离弓。赵谦知道湛卢剑的厉害,不敢撄其锋芒,连忙挥剑下撩,扫向张云大腿。张云并不躲闪,剑锋一旋,化作一个圆圈,便逼得赵谦连忙收剑。
张云汉同时飞身掠来,大夏龙雀破空横扫,赵谦连忙躲闪。
钱多善贾,刃利善武。面对湛卢剑与大夏龙雀两大绝世神兵,赵谦即使功力增加一倍,亦是不敌。一时之间,左右掣肘,险象环生。
一刀一剑,左砍右刺,将赵谦退路完全封住。赵谦无从躲闪,但若挥剑硬接,风逸剑必然断裂,他心思一转,右手微松,风逸剑向下坠落,剑穗顺势滑入手中。
赵谦握紧剑穗,盘龙鞭法使出,剑锋起落随意,变幻莫测。
张云与张云汉顿时愕然,他二人习武多年,从未见过有人手握剑穗出鞭招,虽说剑穗远不若长鞭能放长击远,但剑锋旋转间,来路难寻,去路莫测,攻势之刁钻,角度之诡异,均远超张云与云汉的意料,二人一时慌乱,竟有些处于下风。
不过湛卢剑与大夏龙雀锋利无比,赵谦不敢强撄二人锋芒,只得依仗云帆步的精妙与剑使鞭法的诡异将二人缠住。
张云使出扶鸾术,身形快如闪电,剑锋之速竟暴涨至先前的三倍,其剑劲之威自然随之增至先前的九倍。只见寒光掠过,兵刃相击,只听咔嚓一声,风逸剑断裂。
湛卢剑威势不减,迎面劈来。赵谦惊讶之余,躲闪不及,眼看便要中剑,一道剑芒闪过,击在湛卢剑上,杀招被挡,诸葛清岚随之掠至赵谦身边。
刀剑相抵,火星四射,张云汉纵身而至,大夏龙雀猛砍,两个绝世神兵合击,云英剑又怎能硬悍其锋?咔嚓之声再次响起,云英剑断裂。
赵谦掷出剑柄,剑柄化作一道寒芒,射向张云,张云后跃躲闪。诸葛清岚扔掉手中剑柄,掣出腰间竹笛,与赵谦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