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高山很郁结,他觉得自己有些时运不济,没错我们的杜大仙人似乎气运就没好起来过。
从去查探域外天魔开始,岳阳山被兵司下令抽调一队年轻修士充当斥候,杜高山就走上了一路逆袭之路,哦不悲催之路。
这一路他一步一个脚印,先是坑害了七名同门师兄弟,又害了师傅敝履道人,为了救他不顾颜面替了岳阳山的被征名单,去充当兵司的行军斥候,又害自己沦落到没有福天洞地的牧镇权当一个巡查使。
倒不是巡查使的身份低微,巡查司身为三司之首,下派到各地的巡查使都是有着实质权柄的封疆大吏,并且数量极少,一域之地不过两三位,又被人称作巡查疏密使和巡查疏密副使,不管何处都有的是大把山上神仙,等着给这些巡查使拱手送上神仙钱的。
可牧界不同,牧界的巡查使一县安排一个,整个牧界大多足足有近百个巡查使,所以不分正副使,而且被丢到牧界充当巡查使的神仙们,要么就是被山门同僚排挤,要么就是犯错贬罚就如杜高山一样。
再加上牧界本就是凡人所居,凡人在山上神仙看来不过是些廉价的低能劳动力罢了,因为哪怕最弱的炼体境修士也强过凡人千百倍,所以凡人所居的牧界,既没有快捷的科技工具,也没有强大的科技武器以及防具,当然更没有了牧界之外专用的神仙钱了。
神仙钱自分三等低等的是紫晶钱,一百紫晶钱又可以换一枚黑曜钱,再一百枚黑曜钱又可以换一枚陨星钱。
当然这是官方数据,若是换在黑市一枚黑曜钱顶的上一百一十颗紫晶钱,而最上等的陨星钱更是奇货可居,一枚陨星钱可兑换足足一百三十颗黑曜钱。
究其原因不过是这些钱币本身就是提炼精粹天元的一种载体,越是高级的材质所耗费的时间精力都大大低于最普通的紫晶钱,修士们通常交易的法宝法门都是只接受黑曜石以上的货币,要是更稀罕的一些孤本秘宝那更是非陨星钱和同等货品以物易物不卖。
别以为我们岳阳山中兴一代的杰出弟子杜大仙人就混了个财法侣地皆无的下场,可这就够惨了吗?
我们杜大仙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一个堂堂山上谱碟仙师,向来顺风顺水,难道真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不成?而当他得知赫家嫡孙也在自己管辖的县内后,又开始坚信祸兮福所倚那一套了,准备好兵甲,来到赫德所在之地,想要富贵险中求的,结果就是被瞬间按住还被逼发了个毒誓。
害人夺宝不成也就罢了,毕竟这位可是个实打实的炼神期大佬,就想着是否能够攀个关系,混上点香火情,于是乎看着这位前辈高人,刷刷刷就把镇压此处天地的三位仙长一剑一个摘了脑袋,还没等咱们杜高山得意自己决定的时候,这位前辈高人就和此地气数天元拼了个同归于尽。
在等他今个一早看到名为诺罗的少年是个头发枯黄,身材瘦小的模样之后,又忍不住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
少年显然昨晚没有睡好,眼眶通红,抱着一把古剑,默默抽泣,而旁边的酒馆老板娘则在旁轻抚少年后背,轻声劝慰着少年。
直到日升中天的时候,杜大仙人总算坐不住了,径直走向少年。
诺罗看到走来的杜高山,想到先生是因为和这些天上神仙拼命而死,当即怒目视之,手握住了剑柄。
还没等诺罗有所动作,诺罗就被杜高山掐住了脖子直接按在了墙上,身旁的林晚晴刚想阻拦才发现身体被禁锢在原地一步都走不出去,只是急的满头是汗,又无法开口说话。
而杜高山则是认真的看着诺罗道“小家伙,很不幸的是从今天起,我的命运就牢牢的和你绑定在了一起,也不妨告诉你,赫前辈让我以天道起誓,安排你去远在古初域的赫家,以他传人的身份求取一道机缘,届时你要是活着也就罢了,若是死了我的道心也就碎了。”
见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的诺罗,杜高山放松了手上的力量接着道“而此行结束后,你是要与天下人仗剑问道还是回来苟活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两域交通还算方便,你出去后向东南方向走数百里,就能看到我们天狼域的最大渡口,交了神仙钱就可以直达跨域虫洞,届时你再出示我给你的令牌缴了神仙钱就可以跨域了。”
“只是出去后的数百里,换做平常修仙者也不怕,一日行个数百里也是小事,可你依旧是凡人之身,到时候会苦一些自己多走几日,倒不用怕什么沿路多有酒家驿站,而且法家治域极为严苛,不怕歹人横行,我会给些神仙钱以供路上所需。”
看已经平静下来的诺罗,杜高山才松开手,除了林晚晴身上的禁锢,走到空着的椅子边坐下,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然后我就带你离开。”
诺罗拱了拱手有模有样道“前辈,之前无礼还望原谅,只是前辈不要再说的如此简单,可以把外头的世界大致情形都说一下,诺罗可以写下来时常翻看,也不至于在外面露了怯,若是我一不小心丢了脑袋也就算了,可这不还平白无故拖了前辈下水。”
杜高山这才正眼瞧了瞧这个男孩,虽说已是束发之年但瞧着也不过十三四的孩子,正色道“我也不瞒你,先前试探你,是想着你要是听完六神无主,亦或者直接蒙头上路,我一定不管这身上差使直接与你一起走一道古初域,毕竟自己道心重要,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