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清长老一直醒着,只是有几日未见周辰海,颇感无趣。今日得见,太清居然泛起老玩童的兴致,想要戏耍他一番。
周辰海叫道:“你这个坏老头!居然装睡骗我。亏我还不忍打扰你休息!好哇,我马上放个屁给你看。”
说着,他便要撅屁股。
太清腾得起身,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并未使劲,不过还是将周辰海踹了个趔趄。
“小屁孩儿,别让你的屁臭污染。快说,你来找我干嘛?”
周辰海说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要下山一趟,三个月后方归。坏老头你一个可别太想我。”
“快走快走,少在我面前碍眼。”
“坏老头,我到时候给你带些小礼物回来,你可别太激动。”
“小屁孩儿的东西,有什么好激动的。快走吧。”
周辰海依旧笑嘻嘻的看着太清,他知道这古怪老人的脾气,老人不过嘴上厉害,心肠却软。
周辰海准备离开,不料太清叫住了他。
“等等,你先过来。”
他依言上前,太清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
周辰海心弦紧绷,“糟糕!坏老头这是要帮我号脉。”
他心知老人要给他号脉,却又不敢把手抽回。
三年来,周辰海从未修炼过化阴法。眼看事情就要败露,他思绪飞转,着急想着待会该如何应对。
太清果然把住他的脉门,闭目感知。
才一眨眼功夫,他便把手收回。睁开眼看着周辰海,问道:“这三年,你可有修炼化阴法?”
太清的目光咄咄逼人,周辰海本就心虚,此时更不敢抬头对视。
他看周辰海不答话,心中已然明白。
他接着问道:“为何不练?”
“…………”
“是炎空那小子不让你练?”
“…………”
“你究竟在学什么道法?!”
太清的语气越加严厉,周辰海脑袋中思绪混乱。
他心中谨记炎空叮嘱,不可吐露幻阴真经。太清又是一番好意,为他着想,他不忍心欺骗一个友善待他的老人。
他心如火烧,羞愧与不安纷纷涌上心头。
“我不能说,对不起!”,说话声音细微,满是愧疚。
“落神门不准弟子修炼阴邪魔功你可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违反门规?你可知,若你任由阴气在体内汇聚,如此下去,你会没命!”
周辰海练了三年幻阴真经,学了三年两仪经。两本书的内容背道而驰,他并非没有质疑过。
可炎空是他师父,他相信炎空所说。何况幻阴真经后半本他始终未曾看过,关键的转折点想必就在其中,他不想三年的努力白白浪费。
太清看周辰海依旧守口如瓶,不肯答话。
半响,他叹了口气道:“你不肯说也由你,不过,若是你真在修炼什么阴毒的功夫,等到阴气反噬的时候,别指望我能救你。哎!罢了,你走吧。”
太清说完,转过身不再看他。
周辰海羞愧地抬头看了看太清,老人的背影在这一刻被落寞紧紧包裹。
周辰海走后,太清依旧久久站着,半响,他伸手拂了拂苍白的胡须,嘴里喃喃自语:“炎空…………”。
…………
数日之后的一个清晨,巡查弟子都开始往下山路口集结。
杜家姐弟,覃箫都来与周辰海道别。周辰海还想问钟语剑去了哪儿,却见这流里流气的小子朝他们走了过来,身后也背着行李。
周辰海不解地问道:“贱兄这是做甚?难不成要随我一同下山?”
“只允许你做巡查弟子,我就不能?我也要下山转一趟。”
钟语剑不知何时偷偷报了名,也做了巡查弟子。
“贱哥哥是担心你,你的家事蹊跷,他怕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杜元卿在旁说道。
“我可不是担心他,我从来都没下过山,早就想去看看了,这次有老二同行,再好不过。”
“谢谢贱兄,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啦。”
周辰海当然明白钟语剑的想法,这小子一直都是这样,他担心周辰海,却又不愿说出口,找了个理由糊弄一番。
几人互相道别。覃箫说道:“六弟,多亏了你,此次下山,一定要抽出时间,回村里好好探查!”
“放心吧五哥,夺旗大会在即,你们在山上安心修行。等我把消息带回来。”
这时,杜诗瑶上前说道:“你修为那么低,遇事万不可逞强,我知道你鬼点子多,但这山下的情形可不比山上,在外还是小心为妙。”
她转头又对钟语剑说道:“钟语剑,你可要帮我看好辰海,不可让他胡来。”
“杜姑娘放一百个心,我肯定会把老二平安带回来的。这野鸭子必须是一对儿,少一只都不行。对吧杜姑娘。”
钟语剑说完,嬉皮笑脸的看着杜诗瑶。
杜元卿在旁说道:“什么野鸭子?你说的是鸳鸯吧?”
“就你聪明!”
杜诗瑶瞪了一眼杜元卿,转头又看了看周辰海,见他笑容灿烂,不禁红着脸低下了头。
此时的覃箫却是抬头看云,不看周辰海和杜诗瑶二人,像是故意又像是出神。
钟语剑朝杜元卿眨了眨眼,杜元卿当即会意。
他拽过一旁的覃箫,说道:“覃箫哥,我们先回去吧,我想到竹林练剑,你来教教我。”
说完也不容覃箫开口,便拉着他往回走。
钟语剑也说道:“好啦,反正你们都只关心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