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锁上面纹着一个老虎头的模样,就算是生锈了,也还是依稀可见。锁有很明显的被人撬过的痕迹。这让吴雪很是惊奇,这样一把锁,恐怕锁芯都已经结了锈,又怎么会轻易撬开呢
如果凶手要把黑猴子的尸体搬上楼,他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大力气。木门的漆也剥落了很多,颜色已经变暗。吴雪看了看门,这木门常年未刷桐油也已经腐朽。凶手只要用力一拉扯,这把所连着铁环就会被一同扯下,他有必要浪费时间去一点一点拨开锈迹,用这种愚蠢的办法吗这也未免太多此一举了。
吴雪心想这凶手可真是胆大心细,杀了人居然还有心思去细细“开锁”。
吴雪心里忽然一咯噔,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若是这只是在伪装,案发现场也就是黑猴子死亡的现场,不是在别处,就是在这塔楼里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吴雪推开门三两步走进楼内。
阳光从楼顶的无遮钟亭渗漏而下,一道道光线照射在地面上。吴雪置身在这样一个内置破旧,灰尘翻飞的环境里,突然有种苍老的感觉。所以东西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只有阳光依旧。
吴雪看了看地板,没有血迹,他俯下身子,也没有大片清扫过的痕迹。因为灰尘依旧覆盖着地板。地板上只有那晚他们在灰尘上踩出的淡淡脚印。
吴雪心想,若是黑猴子是在这里被杀的话,血迹必然会溅到地面上,而凶手若是为了掩盖杀确切的命案现场,可能会可以清除血迹,那样就会一同将灰尘扫除。
看来不是这里。吴雪敛起衣襟,攀上楼梯。每一节楼梯他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吴雪来到楼顶那个圆亭子里。那口大钟就是挂在亭子下。他好奇地敲了敲亭柱,这才发现这些支柱居然是金属的。这个钟起码千金重,若不是金属的构架,恐怕年久失修的亭子已经被大钟压垮了。
就算是在白天,吴雪站在这口钟旁边依旧觉得寒冷。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蔓延心头。
这口大钟似乎在诡异阴冷地笑着,让死者跟它亲密接触。钟上沾染着死者的血迹,甚至还有残留的皮肉黏在上面。
吴雪觉得一阵恶心,劳累加上恐惧,几乎快要让他将早饭吐出来。
他看了看地面,没有血迹,也没有认为擦拭过的痕迹。吴雪有些疑惑,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可他忽然想到,潘凤曾经说过死者可能有两种死法。一是被人扭断脖子,将脸砸烂,再吊在这里。二是先活活把他砸死,再将脖子拗断。
如果在破坏死者的脸的时候,黑猴子就已经死了的话,那么他必然是躺在地上,被凶手毁坏掉脸部。那么地上就必然会沾染血迹,而此地很干净,干净到只有灰尘的存在。
吴雪思忖着,那么就是另外一种可能,死者就是被活活砸死的。而凶手没有用任何东西,只是从后面抓着他的脖子往大钟上撞,直到把他撞死为止。而那些血迹和皮肉就是依据。
想到这里,吴雪顿时觉得不寒而栗。这时候天色骤然变暗,飘来的乌云遮盖住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