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王爷爷家的小院子里挤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吸引着邻居们前来围观,王奶奶的声音很大,这让站在人群最外面的叶风也听得真真切切。
“你说你这个木匠真是的,当初说好的管吃管住,工钱八百块。你不同意,非说只住不吃,要一千。说了不在我家吃,可每天下午我们家都会少十七八个白面馍馍,是谁吃的?我和老王一天到晚在地里忙活,家里只有你和阿黄,不是你吃的,难道是阿黄吃的不成?这装馒头的篮子足有两米多高,阿黄能够的着吗?大家伙给评评理,一天十几个白面馍馍,这可不只一个人的饭量吧?你没吃?难不成馒头还会自己长翅膀飞走了不成?”王奶奶的话尖酸刻薄,直说的那木匠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吃了就是吃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都是一个镇子上的人,你赵木匠的大名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村长张大柱打着官腔,他老婆可是王爷爷的侄女王小桃,心里自然是向着王家人说话的。
“可是我真的没吃。”赵木匠苦着一张脸,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两百块啊,在农村,这可是自己一个月的口粮钱。这两口棺材自己已经做了七八天时间,眼看这两天就能交货的,怎么一谈钱,王家人就翻脸了呢!
“八百就八百吧,我看你这趟活还要在忙活两天,让王嫂子杀只鸡,买条鱼,再送你两瓶老白干,两顿就把那两百块钱给吃回来了不是?”村里的羊倌赵二狗乐呵呵的说到,他从来都是这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态度,大家伙也都见怪不怪。
见到赵木匠不在说话,张大柱还以为他是同意了赵二狗的提议,便嚷嚷着让众人散去,打着哈哈对王奶奶说道:“那就这样吧王婶,您就破费点,杀只鸡,买条鱼,再炒几个小菜。酒我家里有,我回家拿几瓶,晚上和王叔还有赵木匠喝两杯,有什么疙瘩解不开的是吧?”张大柱说完,便乐呵呵的跑回家里拿酒去了。
村长都这么说了,事情也基本上就定了调调,众人散去,王奶奶也忙着杀鸡买鱼去了。叶风想起那天下午自己离魂出窍看到的场景,心中不免一阵憋闷。年轻人都是有一腔热血的,见不得谁被冤屈,便把赵木匠叫到自家房中,一五一十的将他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只不过没说是自己离魂出窍看到的,那样未免太过于虚无缥缈,让人难以置信,便说是自己去找王爷爷借东西恰巧偷看到的。
赵木匠听完大惊,细细想来也觉得应是这老狗阿黄所为,但是未免又让人疑惑,它究竟是如何摘下那挂了两米多高的竹篮子的。心中一阵纠结,终于割舍不下那二百块钱,晚上和张大柱、老王推杯换盏之际,将此事全盘托出。张王两人听完也是后知后觉,万般不能相信。于是相约明日下午暗中观察,捉拿这偷吃馒头的真凶,还给赵木匠一个清白。
次日中午时分,张大柱以蹭饭的名义来到老王家中,把村子里的高科技录像机给带来了,装好电池,调好角度,然后放在碗柜顶上,刚好能拍摄到厨房中间挂着竹篮的地方。做好这一切,老王两口子以及张大柱便离开了,只留下赵木匠一个人在院子里忙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老王两口子从地里回来了。煎好鱼,炖好鸡,拍了个黄瓜,煮了盘五香花生米,又整了两个青菜,这才把张大柱和赵木匠叫过来一起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大柱才当着大家的面按下了录像机的回放键。竹篮里的白面馍馍今天少了整整十八个,如果是人,纵使再怎么能吃,也没有谁能够一顿饭就吃下这么多馒头吧?真~相呼之欲出,几个人也都是屏气凝神的盯着屏幕。
起初没有什么异样,约么下午三~点多钟,厨房的门帘子被阿黄用脑袋掀了起来,它摇头晃脑的钻进了厨房。转悠一圈确定厨房没人之后,这才双~腿直立着把红木饭桌推到了竹篮之下,然后跳上去把装着馒头的竹篮子抱了下来,揭开盖在上面的白布,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到此处,既愤怒又羞愧的王奶奶拿起厨房里的烧火棍子便冲了出去,跑到狗窝那边便是一顿狂揍。一边打还一边说:“我打死你这只贪吃的老狗,原本还以为是那木匠偷吃,没想到是你这只老狗。要不是赵木匠出主意录下视频,恐怕我都想不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就养了你这只白眼狼!”她絮絮叨叨,一顿乱棍,直打的阿黄头破血流,后腿微瘸才收手回屋。
阿黄舔~着自己的伤口,凶狠的盯着厨房里面坐着吃饭的赵木匠,两只昏黄的眼睛里冒出了绿油油的光芒。因为愧疚,老王和张大柱就多敬了赵木匠两杯,一边道歉,一边说结账时一定补上那两百块钱,不能亏待了赵木匠。赵木匠冤屈大白,心中也是舒爽,这酒喝的自然也痛快起来,一来二去,三个人喝到午夜时分方才散场。
晕晕乎乎的张大柱哼着小曲往家走,夜黑风高,村子里仅有的几盏路灯也不知道被谁家调皮的孩子用弹弓打坏了。他家住在村东头,回去的路并不算远,但是为了节省时间,还是选择了走小路。他穿过了一片半人高的玉米地,然后绕到一片鱼塘前。突然内急,便站在鱼塘埂上小解。再往前走十来分钟就到家了,他甚至看到了家中还亮着灯,一定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给自己留的门,这丫头最疼爸爸了。
“嗖!”一个黑影晃了一下,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