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钰本是威胁的话语,听在楚镜离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他眼睛一亮,唇角微勾,笑道:“所以,大舅哥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轻浮的话,就可以随时将小歌儿娶回家?”
许非钰:“”
做梦!想都别想!
说实话,秦月歌每次听到楚镜离一本正经的喊许非钰“大舅哥”时,就忍不住嘴角微抽,满脸黑线。
真的是太让人无法直视了!
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几人匆匆用过晚膳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秦月歌忙着在平城里闲逛,一方面是为了熟悉地段,另一方面是想了解一下各个地段店面的租金。
而许非钰则是关在房间里读书写文,有时会被秦月歌拉着去平城的书局里逛一逛,选几本心仪的书。
再则,便是去常山书院向贺清源请教学问,和李文昭切磋切磋棋艺,顺便聊聊经史策论,偶尔也会说上几句朝堂上的事情。
每每这个时候,贺清源的小孙女儿常山书院众学子的小师妹贺芝芝便会偷偷的跑过来,搬个凳子坐在他们两人中间,撑着下巴,一会儿指着棋局对李文昭让他下这儿,一会儿又对着许非钰大喊大叫他走错了
总之,一场本是两人随心所下不用半个时辰便能结束的棋局,因为她的捣乱,愣是每次都要一两个时辰才能结束。
偏偏不论是许非钰,还是李文昭,都不能对贺芝芝怎么样,连说句重话都要慎之又慎。
不仅仅是因为贺芝芝是贺清源最宠爱的孙女,更因为他们两个都不是会和小姑娘一般计较的人。
许非钰和李文昭两人,一个是因为想到自家妹妹也就和贺芝芝一般大小,或许贺芝芝会大一点,但是也差不了多少,而贺芝芝的只是除了喜欢捣乱外,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因此许非钰也就由着她了。
而李文昭想起在如果他妹妹没有被人贩子拐走的话,估计也有贺芝芝这么大了。所以,私下里,早就拿贺芝芝当做妹妹来疼了。
因此,对于贺芝芝的捣乱,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喂喂喂,许大哥,你怎么又下这里啊!?”
贺芝芝鼓着嘴巴,有些不高兴,指着许非钰刚刚落下的白子,道:“你这是在送死你知道吗?按我说,你这颗棋子,应该下这里!”
说着,贺芝芝便将那颗白子挪了个地方。
对面李文昭忽然就笑了,而后捏了一粒黑子,落在棋盘上。
“许兄,多谢。”
瞬间,吃了许非钰一大片白子。
贺芝芝眨了眨眼,倏地有些心虚的看了许非钰一眼,见他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并无不悦,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即,在李文昭还没将许非钰的白子捡出来时,忽然抓住他的手,胡搅蛮缠道:“等下,文昭哥哥,你不能这样!方才是我捣乱,这子儿你不能吃!”
一边说着,一边夺过李文昭手中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摆好。
对于贺芝芝的无赖下棋法,李文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芝芝,落子无悔。”
贺芝芝理所当然的捧着下巴,笑眯眯的道:“文昭哥哥你说的很对,许大哥落子无悔,是我悔了他的棋,所以我这不是又悔回来了吗?”
“你看,这样一来,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还是许大哥的那歩棋。所以,许大哥是没有悔棋的。”
一句简单的解释,偏偏贺芝芝一开口,便说的复杂无比。
若是有些脑子不喜欢绕话的,估计早就被贺芝芝给绕晕了。
秦月歌刚踏进八角亭里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不禁轻笑道:“芝芝姐,你又调皮了。”
许非钰来常山书院的次数多了,而且有时候会在这里住上几日,而秦月歌不放心许非钰,有时候也会来探望他,再加上她实在是喜欢常山书院后山的那一片梅林,因此来常山书院的次数也不少。
所以,这一来二去的,她也就和贺芝芝熟了起来。
贺芝芝一听见秦月歌的声音,顿时将手中的棋子一扔,朝秦月歌奔了过去。
“月儿妹妹!”
许非钰和李文昭看着石几上被贺芝芝顺手给弄乱了棋局,不禁相视一眼,两人皆是有些无奈的一笑。
“月歌,你怎么过来了?”
秦月歌瞥了眼抱住她胳膊的贺芝芝,随后笑道:“缺味药,平城里各大药行里都没有,我来这里碰碰运气。”
常山书院坐落于常山山脚下,所谓的后山,是通向常山的半山腰。
正月已过,但是春寒仍是料峭。
听说秦月歌要上山采药,许非钰有些不放心。
但是,他自己没有什么功夫,知道他跟着可能帮不上什么忙,还极有可能拖后腿。
不禁蹙眉道:“楚公子呢?他怎么没跟着你,让你一个人来采药?”
秦月歌朝许非钰安抚的一笑,道:“我打发他去干别的了,哥哥你放心,我带上了暗七,他的身手,比秦石要好上许多。”
许非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皱着眉头问道:“非去不可。”
秦月歌摸了摸鼻子,点头:“非去不可。”
“理由?”
秦月歌忽然就笑了,笑的许非钰和贺芝芝以及李文昭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工部侍郎家的四小姐的脸怪病,太医院群医束手无策,平城有名的大夫也都看过了,都毫无办法。”
工部侍郎家的四小姐?
许非钰倏地目光微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