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谢梅宴这天的日子,是会试放榜的前一天。
而在谢梅宴前一天,十九便按照秦月歌的吩咐,先是去皇宫递了消息,见到了虞贵妃身边的嬷嬷,说起来复诊这一事儿。
虞贵妃用了一段时间的药,果然有效的很,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比往常轻便了许多。
所以,很快就点头,让嬷嬷转告十九,明日让秦月歌直接进宫即可。
虞贵妃这边的事情搞定后,十九便又去了广安侯府,广安侯夫人正忙着明天的谢梅宴,府里忙得很,因此连个招待都管事嬷嬷都见不到。
索性十九便让门房捎个口信给广安侯夫人身边的嬷嬷,随后也不管广安侯夫人到底有没有收到这消息,便赶回了青衣巷。
“怎么样?都办妥了?”
十九刚回来,秦月歌便抬头看过去。
十九点了点头,正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告一番,便被秦月歌伸手制止了。
她笑道:“过程如何,我不必知道。我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再说了,你办事,我放心。”
秦月歌说完,便又继续捣制新药,以至于错过了十九眼中一闪而逝的动容。
唇角弯了弯,十九觉得,被秦月歌信任的感觉,似乎和被自家主子信任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如果真要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她也是说不出来的。
总之,那种感觉很微妙。
“许姑娘,后天就是会试放榜的日子了,许姑娘一点儿都不紧张吗?”
十九很自然的替秦月歌打起了下手,经过这段时间都观察,她发现许姑娘其实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
没有那些世家千金小姐身上矫揉造作的怪毛病,也不娇气,但是该撒娇的时候她也不含糊。
总之,和她相处起来,很自然。
许姑娘待她和暗七,其实完全不像是对待下属,反而更像是待朋友一样。
所以,原本当隐形暗卫当久了,一直冷冰冰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的十九,也不知不觉的变得善谈了起来,浑身的气息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多了,更自然了。
上一次见到同伴时,他们还被吓了一跳,差点没认出来她。
思及此,十九不禁微微摇头失笑。
她其实也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如此自然的在光明之下当一名普通护卫的。
秦月歌正在想着,明天进宫后,她该如何打探三皇子的消息时,猛不丁听到十九的话,不禁一怔。
微微张大了嘴巴,有些惊讶的道:“后天放榜?这么快的嘛?”
十九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原来许姑娘不知道啊,她还以为许姑娘这么在乎许公子,一定早就掰着日子在数了。
“是啊,就是这么快的。所以,许姑娘,你这是紧张了吗?”
紧张?
秦月歌失笑,摇了摇头,道:“又不是我的考试,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而且,我相信我哥哥!”
莫名的,秦月歌就是对许非钰的学问,有着谜一样的自信。
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一下吧。
因此,她对十九道:“后天记得提醒我去看榜。”
——
广安侯府。
参加谢梅宴的人,陆陆续续的到了。
可是,广安侯夫人却一直没有等到她想看到的身影。
“嬷嬷,你说她不会是怕了不来了吧?”
广安侯夫人看着自己涂满丹蔻的手指,眼底闪过一抹漫不经心的光芒。
“夫人,她不过一介平民,应该没有这胆子拒绝夫人的邀请的。”
“当真只是一介平民没有胆子么?”
广安侯夫人想起还摆放在她房间内的那一瓶玉肌膏,她试过了,还真是上等的去疤膏呢,比宫中赏赐的舒痕膏的效果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能随手拿出这样珍品伤药的,真的只是如她所查到的那般,只是来自幽州一个小县城里的普通女子?
广安侯夫人不信。
因为若她真的是个普通人的话,三皇子会将玉佩赠给她?
呵……
“去让人盯着她府上,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是,夫人。”
一个时辰后。
该来的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
而广安侯夫人都脸色,却是越来越差了。
一手揉碎了手中的花朵,而后随手甩掉了。
拍了拍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一根一根手指的擦拭。
“怎么回事?”
广安侯夫人话音一落,所有人顿时心中一惊,不知如何是好。
而嬷嬷恰好瞥见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立刻疾步走了过去,拽着她呵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不知道今天府中贵客居多,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吗?”
嬷嬷这明着是训斥丫鬟,实际上是在帮她。
丫鬟也知道她的好意,顿时顺着嬷嬷的话像广安侯夫人告罪,随后将外面传进来的消息,附耳说给了嬷嬷听。
顿时,嬷嬷脸色一变,连忙走向广安侯夫人。
“怎么了?她来了?还是不来了?”
嬷嬷表情变了变,轻声道:“府里盯梢那丫头的,说亲眼见着她进了皇宫。所以,夫人,她——”今天大概是来不了了……
“进了皇宫呀,”广安侯夫人翻转了手指看了一周,随即起身,不再谈及关于秦月歌的话题了,而是轻笑道,“既如此,那边开宴吧!”
——
皇宫。
秦月歌这次是被虞贵妃的贴身嬷嬷给请过来了。
“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