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视野中的精美画面,令督主目眩神迷,诱得他不敢直视
一时间,脑中空白一片,他的魂魄仿佛被勾去了三分,完全忘记稍后要做的事,只会目不转睛的凝睇眼前无暇的雪色。
血管贲张,条条青筋在他额头两侧凸得老高。最糟的是身体某处,发生着不可控制的改变
顾云汐始终垂着头颅,不敢与他的目光正触。纤长的颈子近乎扭曲的弯折,令冷青堂心疼不已。
“丫头,把头抬高,没事。”他对她轻声细语。
顾云汐深喘一口,听话的鼓足勇气慢慢抬起头,迎上督主的眼眸,看着那双黑眸在屋里熠熠生辉,看那张俊白的脸庞也像她的这般,染尽了烧灼的绯色。
顾云汐壮胆将全部目光集中在督主身上,并跟随他的每个动作缓缓的移动。
冷青堂已经走到八仙桌旁,桌上放着江太医的针包,是个长条形状的棕色羊皮卷。
他将羊皮卷打开,立刻看到里面摆放井然的金针,十根一排,共计三百六十枚。
几枚金针夹入指缝,冷青堂转身走到顾云汐面前。
“江太医,本督准备好了,开始吧。”
隔着一道厚门帘,他对屋外的江淮安扬声一句。
“印堂穴,入针三分,左捻一周。”
江太医似乎早就等得不耐烦,听到督主吩咐就急不可待出声,指导督主第一穴位的入针手法。
冷青堂两指捏针,闪着亮光的针尖向顾云汐两眉之间探去。
最为关键的时刻,金针却在顾云汐眉心前一寸处停住。
冷青堂被她直直盯来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慌。
那目光璀璨明亮,不再掺杂丝毫的恐惧。倒是他,此刻被她眸光里一股子清可见底的纯情诱出某类狂热情绪。
“丫头,别这样看我!”冷青堂隐忍着皱了眉,沉声一句。
顾云汐惊讶,一对水眸波光潋滟,盛出漫天的委屈与无辜。
刚才让她抬起头的人是他,眼下她放开了,按他说的去做又被他无端埋怨。
无助的抿唇,顾云汐两臂抱肩,上身重要之处便在她交叉的手臂间半遮半露。她的香腮赧红,娇涩的声音含着些微委屈:
“您、您到底要我怎样!”
冷青堂怔住,抚去额上的细汗,无奈道:“……你还是把眼闭上吧……”
她合作的闭了眼,他却倒吸一口凉气。
端坐在他眼前的少女玉面微抬,脊背挺直,微合着春水莹莹的杏眼,一对长羽乌黑的睫毛正微微的颤动。
冷青堂的眼中,她所表现出的紧张娇羞完全就是欲拒还迎、媚态横生的诱惑。
心彻底凌乱,手指发抖,根本无从下针。重重叹口气,他把手上的针扔回针包里。
听到督主叹息,顾云汐以为又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周,赶忙睁开眼,惶惶无措的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
“督主,第一针可好了?”屋外,江太医含笑催促。
“快好了!”冷青堂皱眉,将内心的躁动压制下去。
屋外,江太医雅然失笑,从食碟里捏起块点心送入口中。
一刻后,冷青堂心神平稳,重新拿起金针在烛火上燎过,一针刺入了顾云汐的印堂穴。
一声闷吟
伴随捻针的动作,顾云汐上身的肤色由白变红,身形颤栗的同时,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在两条手臂上猝然现形。
“丫头,是疼得紧吗?!”见她痛苦不堪,他不敢再继续。
“督主,我忍得住……我想赶快……把病治好!”
她咬牙强忍着不适,绽出轻松的微笑。
他顿时像是吃了定心丸,松了口气。
用帕子抹去掌心的汗,冷青堂捏了第二枚金针。
“江太医,第二针!”
“气户穴,入针三分,右捻二周。”
“第三针!”
“膻中穴,入针四分……”
在江太医的指导下冷青堂终于施针完毕。
整个过程中,顾云汐全身都在承受着剧痛煎熬,可奋力绷足了劲头,不让蚀骨之痛从自己的神色中显露出分毫,憋红的瓜子脸上始终笑意悠然。
又是半刻时辰,金针被全部取出,第一程治疗结束了。
顾云汐虚弱的倚着桌角,体内的元气好像在金针取出那刻泄空了似的,变成一张纤弱的纸片。
冷青堂顾不得擦去一头汗水就忙着照看她。
“丫头,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
他三两下帮她裹好贴身衣物,直接将她横抱上床。
顾云汐通身是汗,**的狼狈十足,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鬓角的碎发紧紧贴着脸颊,让人看着心疼。
江太医站在廊下长舒口气,凭空漫生说道:
“金针首次打通身体穴道,于患者最是疼痛难耐,轻如切肤,重若蚀骨。云姑娘却在施针的全程吭也不吭,勇气可嘉,实令下官敬佩!”
冷青堂在屋里听得真切,脸色立刻大变。
他清楚他的丫头一向怕疼。
原来,刚才她那些盈盈笑意全是伪装,肤色烫红、身体剧烈抖动都是她正在承受剧痛的体征表现。
冷青堂将顾云汐紧紧搂住,声音微哑,幽怨且疼惜的说:
“傻丫头,疼也不知道喊出来!”
“我不想您为我担心嘛!”
她音色柔柔的回应,在督主温暖的胸前依偎。他为之感动,低头在她半个脸蛋上狠亲几口。
晴儿端着热茶掀起门帘,正撞见督主在亲她家小姐,立马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