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先打开了有牛叫的房屋木门,伸手开了电灯,看到了一头红棕色的大黄牛。
廖珠跟随着王重阳,在木门打开的时候,迎面闻到了一股子牛屎牛尿和柴草混合的味道,被呛得立即后退。
王重阳笑道:“被熏到了吧?”
“这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廖珠道:“你开玩笑的吧?难道你不和村中的人一起玩?却和牛做起了朋友?”
王重阳进屋里牵出了温顺的老黄牛,然后关了房门,省得里面的臭味再冒出来熏到了廖珠。
“在我小的时候,时常帮助家中放牛,有时还放羊,只是现在家中不再喂羊了。”
“放羊的时候很难管理,一个小孩子想拉一两头羊,很难很难,有时和羊较劲,能把小孩子累得死去活来。”
“放牛就不一样了,特别是老黄牛,很温顺,往哪里牵,就往哪里去;叫吃什么草,就吃什么草,一般都不挑食;不叫吃庄稼,就不吃庄稼;最重要的就是迷路了,跟随着大黄牛,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廖珠笑道:“说起这些来,你就滔滔不绝,还很高兴轻松的样子,不得不相信这头黄牛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只是你为什么没有其他的朋友呢?”
王重阳道:“我这样的人在学校里不合群,在家里当然也不合群,从小就不合群。”
“村中的孩子们小时候,好像是只有我一人放牛的时候拿书看,渐渐地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书呆子。书呆子能合群吗?”
“书呆子与牛合群,这才是稀奇的事情。”天空中突然传来了谭新民的声音。
王重阳和廖珠抬头观看,就见到谭新民牵着郝馨的手,一起飞落到了门前。
郝馨快步走到王重阳的身边,紧张地道:“老板,听妈妈说,你这一路经历了很多凶险,没有受伤吧?”
王重阳道:“还好了。你和阿姨怎么来了?”
郝馨道:“老板在危险的时候,在与强敌拼杀的时候,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都没有在老板身边;现在有好处了,我就来蹭好处,我这个秘书当得是不是很势利
?是不是很不合格?”
“老板,我以后一定改,一定听你的话,一定不再任性了。”
王重阳道:“我们的关系,这算是朝令夕改吗?”
“既然来了,总算是客人,有怠慢之处,不要介意才好。”
郝馨道:“客随主便,老板不用太在意我这个员工的感受。”
“老板,这头牛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要怎么对待这头牛?”
王重阳道:“具体的,应该说这头牛的母亲和我才是最好的朋友,也可以说这牛母女与我都算是最好的朋友吧。”
廖珠笑说道:“王重阳,你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在骂阿姨和郝馨吗?”
王重阳道:“在我记事的时候,家中购买了一头老黄牛,可以给家中耕地,年幼的我,就经常牵着老黄牛去路边吃草,也就是放牛。”
“有时候,父亲耕地,我就牵着老黄牛在地里走;闲下来的时候,就给老黄牛捉蝇子,牛虻;每天的早晚,一般要给老黄牛铲屎刮尿;可以说,我的童年就是与老黄牛相伴的时间是很久的人。”
“后来,老黄牛越来越老了,还是生下了一个牛犊子,也就是眼前的大黄牛。”
“等老黄牛养大了牛犊子,已经老得腿脚不灵便了,犁地已经不能像以前那么有劲了,可是我与老黄牛的感情却是像爷爷奶奶和孙子的感情。”
“你们知道老黄牛最后如何了吗?”
郝馨道:“是不是老死了?然后埋藏了?”
王重阳落泪道:“那是文学作品中的美好结局,现实生活中有着最残酷的一面;父母把老黄牛卖给了牛贩子,到了牛贩子手中,最后就是送进屠宰场!”
“卖老黄牛的那一天,是我幼年的时候哭得最伤心,最痛苦的一天。那一天,我在哭,老黄牛在哭,我牵着老黄牛的绳子不放,牛贩子使用了各种哄骗手段都不行,最后还是强行从我手中抢走了老黄牛。”
“当时,我很无助,很伤心,很痛苦,我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要卖掉老黄牛。”
“这段痛苦,直到我长大了,知道没有钱是什么事都做不了,一头牛的价值
,对于一个贫穷的农家来说,就是大半的家产。贫穷,让感情输给了金钱,让父母不得不卖掉老黄牛,以维持生计。”
“值得欣慰的事情,就是还有一个牛犊子,也就是眼前的大黄牛。”
“我与大黄牛相伴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因为我慢慢长大了,需要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渐渐地多了,与大黄牛相伴的时间也就渐渐地减少了。”
“虽然我与大黄牛相伴的时间减少了,感情还是很深的,有空的时候,还是会照顾一下大黄牛的。”
“这些年来,大黄牛为我家耕地,拉东西,没少出力;更是差不多一年产下一头牛犊子,卖了钱之后,可以供我家的开支,支持我上学。我上学的钱财来源,有一部分是大黄牛生出的牛犊子卖钱换来的。”
“这样的故事听着是不是很辛酸?”
郝馨抹着眼泪道:“确实是很辛酸。”
“只可惜,我以前不知道你经历的这些事情。”
廖珠也落泪道:“感情输给了金钱,都有各自的无耐。伯父和伯母在你伤心的时候,一定也很伤心。”
王重阳抹了抹眼泪,说道:“我不知道父母是否伤心,我只知道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