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上完手中的一盘肉回到众人躲藏的通道里,却得知厨房的菜已经没有了。
而此时大厅里的壮汉已经风卷残云一般吃完了刚刚上的一盘肉,见迟迟不来新的,又开始叫喊。
掌柜哆哆嗦嗦道:“壮士,小店的吃食已经没有了,壮士不若改日再来?”
那人听此,顿时大怒,一掀桌子,杯盘碎了一地。
壮汉拍着胸脯狂吼,顿时所有人吓得作鸟兽四散,生怕他发狂伤到自己,客栈里顿时陷入一阵哭喊尖叫声中。
壮汉见人跑动,上前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书生举了起来,似要折断他的腰一般。
在场的人不敢直视,就怕下一刻看到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书生不是一人住店,他还有三个同伴,几人不是亲友就是感情颇厚,见书生被抓,三人没有逃跑,转身抄起身边的板凳棍子朝壮汉砸去。
却见那实木长凳砸在壮汉身上断成两节,而那壮汉的身体坚若精钢,丝毫无伤。
壮汉牛眼一瞪,那几人又惊又怕,又不肯退去,颤着声音放狠话,要他放人。
壮汉又是仰天长啸,轻蔑的扫了众人一眼,将手中的书生随手一抛。
书生飞向二楼,撞断栏杆撞在一扇门上,然后倒地捂胸吐血。
壮汉手中没有了东西,就要再抓人,场面再度混乱起来。
就在此时,二楼被书生撞过的门再度打开,杨悠何拎着一只空酒瓶走了出来,跨过拦在门前的书生道身体,目光垂下便看到站在二楼场中央的壮汉。
那壮汉也看到了她,顿时呆愣在原地不再追逐。
然而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中,只想逃走,没有人发现壮汉的异常。
不稍片刻,壮汉突然缓过神来,转身朝门外奔去,人们对此没有丝毫想法,见他如此只觉欢喜。
却见楼上的女子一步越下楼来,一脚将壮汉踢倒在地。
壮汉硕大的身体撞击在木制的地板上,顿时砸出一个大坑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连逃命都忘了,愣愣的看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劲装女子将一个有她三倍大的男人一脚踩在坑里,这简直是崩碎了他们有生以来的三观。
杨悠何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瓶:“我的酒呢?”
掌柜的见那壮汉被她制服动弹不得,这才老泪纵横道:“都被这贼厮抢去喝了,伙计还被他踢断了退。”
掌柜的看出来杨悠何能轻易的制服壮汉,也不怕再得罪壮汉,想着方才杨悠何的态度温和,便将他伤了店伙计的事情告了出来,希望杨悠何不论是用什么手段能将他解决掉就行。
杨悠何这个人脾气很直,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那店伙计之前怕她着凉要为她关窗,虽然没有关,但是店伙计的好意她心领了。
而此时被告知店伙计无缘无故被此人踢断了腿,这对一个靠跑堂为生的人类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杨悠何眼眸深沉,表情淡然,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然而她下一刻却抬脚将壮汉的腿一寸一寸踩碎了。
壮汉凄厉地惨嚎着,竟然发出了比杀猪还惨的叫声。
那碎骨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小的女人的脚踩在壮汉的腿上,就像是一个人在走独木桥,腿都比她的脚宽了三倍不止。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将这个全客栈的人都奈何不了的贼人一脚干翻在地。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狠人。
杨悠何看了一眼躺在一边动弹不得的店伙计,想了想,手中酒瓶微微摇晃,然后扔给了他。
店伙计下意识接住,刚想说自己动弹不得,不能为她效劳了,却见那原本空了的酒瓶拿着是重的。朝里一看,里面竟然有东西,他惊讶地抬头看向杨悠何。
杨悠何却并不理会他的反应,留下一句话:“喝了。”动作不停地一把抓起如死狗一般的壮汉混入黑夜。
壮汉被带走了,客栈重新回到安静中,这一夜是这里所有人过得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夜,差一点他们所有人都有可能小命不保。他们瘫倒在地,半晌之后,慢慢的将被破坏的门重新装了起来,小店就像是生了病的病人被拔除了病根,正在恢复。
杨悠何抓着壮汉到了华山脚下的林子里,死狗一般的壮汉被扔在地上,化作一只黑熊。
黑熊吐着舌头喘息不止,杨悠何蹲在地上俯视于他。
“疼吗?”
黑熊精再也无力反抗,方才他在客栈对上杨悠何的目光时,虽然他看不出杨悠何到底是什么人,但是那股毛骨悚然的威压已经吓得他肝胆俱裂。
黑熊精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克制自己不惨嚎上了,没有力气回答杨悠何的问题,惨然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也知道疼,为何要下山伤人?”
黑熊精此时却道:“为何不能,为何只能他们吃我们,我们不能吃他们。”
这个问题从巫妖大战之后,天道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不过杨悠何对此并不苟同,但是她也没有善良到跟一个不认识的黑熊精讨论这么远古的问题。
“你要吃人那是你的事,有本事不被人抓住那是你的本事。”
黑熊精突然委屈了:“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阻止我?明明你也不是人类……”还把我的腿给踩碎了,最后这句话他没敢说。
杨悠何道:“你杀人便杀人,为何要折磨于他。无论是人类还是精怪,食肉是尔等的本性,本无对错,只是你刻意施虐便是凶性,我便不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