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满意:“嗯,确认了,你的确是真妃。”
雁引等人都是忍俊不禁。
别说皇帝,就是他们现在也有些习惯了。
真妃在口舌上,那真是一点儿都不肯让人。
慢说由着皇帝冷嘲热讽不还嘴了,皇帝说她一句,她恨不得回皇帝十句。
能混到现在也是……
索性真妃娘娘不止会噎人,也会哄人,她今儿个过来寻皇帝有着目的,气完了淳嘉,跟脚就是一番甜言蜜语,听得淳嘉频频皱眉,打发了左右,警觉道:“四妃是不可能的!四妃之位非同小可,便是朕同意,母后她们也不会答应!”
见云风篁一挑眉,皇帝赶紧又道,“给你家里封赏也不行!恩科在即,此举不定就会引起底下误会,到时候落榜士子,少不得怀疑朕徇私!”
云风篁道:“不是……”
“你又想对楝娘做什么?她最近不是挺老实的?”皇帝头疼,“还是想对皇后或者贵妃做什么?朕可是知道,这两日行宫风平浪静,你权当孝顺袁母后,要搞事也过些日子,让袁母后清净个几日,成不?”
“陛下想到哪儿去了?”云风篁又好气又好笑,摇着团扇瞥他一眼,“只不过妾身接到家里消息,说是几位堂表兄弟都已经在帝京安顿好,妾身想着,虽然咱们马上就要回去宫里,但毕竟还有些日子。不如,就召他们来行宫见个面呗?毕竟宫城规矩紧,行宫这儿,好歹松快些。妾身久未与血
亲照面,实在不想拘束了他们。”
“这是朕早先就答应过的。”淳嘉并没有因此就放下警惕心,仍旧狐疑的看着她,说道,“当初说的是让你找皇后去安排,如今皇后病着,你自己来就是。做什么还要专门来朕这儿纠缠?”
总而言之,他还是怀疑云风篁别有所图。
“妾身的兄弟都是才貌双全的青年俊杰。”云风篁心道自己也没把这皇帝怎么样呀,怎么就是这么想自己?
这昏君也真是多疑。
帝妃之间的信任何在!
于是哼笑一声,道,“届时陛下若是不忙,要不要召见他们一下,勉励几句?”
“朕政务繁忙,未必有暇。”淳嘉一口回绝,大概是怕她不依不饶,为了息事宁人,想想又加了句,“倒是可以赏些东西给你做脸。”
云风篁笑着道:“那妾身代兄弟多谢陛下了。”
说完这事儿,她也不多留,假惺惺的问候了几句皇帝的起居,遂起身告退。
离开时察觉到皇帝分明的舒了口气,显然到此时才相信,她这番过来的确没有其他意思……
“本宫是那种见了他就得要这要那的人吗?”回到兰舟夜雨阁,云风篁兀自觉得忿忿,跟谢横玉说,“妈妈是没看到,本宫出门时,陛下那神色,跟送贼人离开似的!”
谢横玉忍着笑安抚她:“这说明陛下看重您。不然,堂堂天子,岂有忌惮一个妃子的道理?可见陛下不忍心拒绝您,故此才觉得为难。”
云风篁道:“不忍心这都是借口,真正想给,良心都可抛掷,何况忍心?”
不过她就是这么随口说了句,跟脚谈起正事,“陛下说既然皇后病着,这事儿就让我自己来。这么着,这事儿就是宜早不宜晚,因为半个月后咱们就得起程回去帝京了。过两天就要开始拾掇行装,等回去了马上又是中秋节,忙忙碌碌的,还不如趁这两日清净,也能从从容容的说话。”
谢横玉点头称是,转身就去安排,于是敲定了三日后,在行宫接见谢无争等人。
三日转眼就过,这日清早,陈竹就去了行宫门口等候,半晌迎了一群常服士子到兰舟夜雨阁。
打头的是谢氏这一代大排行第九的谢蘅,这是二房的嫡长子,早已成亲,子女都好几个了。因为年岁较长,行事又沉稳,这回谢氏江氏的子弟联袂前来帝京,就以他为首。
此刻进了门,一撩袍袖,就要大礼参拜。
“自家人何必这般见外?”云风篁摆摆手,从主位上走下来,不在意道,“都坐罢,咱们今儿个要说的事情比较多,没那许多功夫客套的。”
“……十七妹妹长高了不少。”谢蘅跟云风篁不算很熟,这么说吧,今儿个过来的人里头,除了谢二十二谢延秀、谢二十三谢荼跟江十一江缀外,包括她同胞兄长谢十三谢细流,都跟她不是很熟。
毕竟年纪差距太大了,哪怕血脉相系,同出一族,也根本玩不到一起。
谢延秀、谢荼跟江缀则是跟云风篁年纪差不多,性情也相投,当初云风篁在北地时,正是一个圈子的。
嗯,就是一起排挤晁静幽以及晁氏子弟的那个小圈子……
是故谢蘅虽然是嫡亲堂兄,此刻对着已经成为真妃的堂妹也不敢太随意,闻言仍旧拱手一揖,含笑道,“瞧着眉眼越发似四叔了。”
云风篁却懒得嗦,让清许等人上了茶水,就吩咐清场,只留了谢横玉、清都、清人这仨自己人下来,开口就道:“北地如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