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篁回忆了下自己子嗣缘分上的心结,也不好说自己对这俩侄女,其实也就是清闲时逗弄下,忙起来压根记不得的那种:“会不会不方便啊?毕竟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宫里还养不起两个孩子?”淳嘉不在意道,“母后都说有她们陪着你早点好起来也好,其他人谁敢有意见?谁有意见你让人来找我!”
云风篁抿嘴笑,说他:“阿霁越发的霸道了,竟不像我才进宫时候的样子。”
淳嘉低头吻了吻她面颊,含笑道:“哦?那你是喜欢才进宫那会的我,还是这会儿的我?”
“当然是这会儿的你了,我才进宫时,你可是人家的霁郎呢!”云风篁哼哼道,“那会儿有我什么事啊?”
“你这醋劲儿!”淳嘉哭笑不得,又逗了她几句,总算记起来正事,就大略说了下皇城司的禀告,问她对于这次中毒有没有怀疑的人?
云风篁皱眉道:“兴许是中毒的缘故,我这两日时醒时睡,记性都差了好多……”
她边说边捏着额角,似乎还有些痛楚,淳嘉于是抬手帮她揉按着,这一点太医也说了,因为中毒比较深,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邀天之幸,落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也真的很难避免了。
云风篁缓了口气,方才娇娇弱弱的继续,“回忆中毒那天的细节,许多地方想不太起来了。但陛下说下手的是流虹,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如果真凶是摄政王府,那么他们何必等到皇城司查出流虹底细,陛下当朝揭露出来了,再提出明惠长公主来做挡箭牌?”
“何必不趁你还在浣花殿里守着我、无暇他顾的时候,率先将这事情闹起来,到时候不是正好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
“……也是。”淳嘉觉得流虹这儿可疑只是一种直觉,他这些日子可以说是内外交困,本身精力被各方牵扯,就不如平素清明敏锐,被云风篁这么一提醒才醒悟过来,微微颔首,摄政王应该是不知道流虹的,或者说没料到是流虹下手,不然他没理由不先下手为强。
之所以能够在朝会上当场反驳,还抬出明惠长公主,多半是摄政王一早怀疑贤妃中毒是针对他的阴谋。
毕竟纪氏覆灭后,叔侄俩翻脸是迟早的事情。
这时候精明能干又深得帝宠的贤妃忽然中毒了,摄政王戒备一把也很正常,是以他联手太皇太后,提前做好了准备。
淳嘉不找他便罢,找他他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皇帝思索了会儿,问云风篁:“那你觉得,谁最可疑?不需要证据,就是推测下。”
云风篁扶着额角为难道:“这个……没凭没据还真不好猜,毕竟你也知道,这宫闱里我没得罪的还真没几个,就是前朝,虽然不能说个个看我不顺眼,但因着我没有父兄在朝帮忙说话,寻常臣子对我也未必有什么好感。况且说句实话,谁不想自己或者自家女儿得到阿霁的宠爱呢?哪怕我没有得罪过的,也未必没有挡他们的路啊!”
“……洛氏那几家的确有着谋害你的心思,但据我了解,他们其实还没来得及下手。”淳嘉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了她,“母后也不是,应该也不是纪氏余孽……我跟母后怀疑过陆春草,但又觉得他不至于如此糊涂。如今思来想去竟然没个头绪了。”
云风篁闻言就转过头来看着他,似笑非笑道:“陛下怀疑……是妾身豁出去使苦肉计?”
“没有的事。”她连称呼都变了,淳嘉赶紧解释,“太医都跟我说的明明白白,你这次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列代先帝庇佑,怎么可能是苦肉计?!”
云风篁哼笑道:“兴许妾身有类似于三尸虫那样的妙法,能够保证喝那许多掺了毒的茶水后还有惊无险呢?”
“你有那么厉害的法子早就拿出来吓唬我了,还熬得到现在?”淳嘉搂着她哄,“别闹了,我这不是担心找不出真凶,你下次又遭殃?”
“你这话,就是嘲笑我出身寒微。”云风篁不开心的推了他一把,恨恨道,“觉得我谢氏门楣低,不配有什么秘藏的方子!”
淳嘉笑着道:“哪有的事情?你说的妙法我也没听说过不是?就是纪氏估计也没有的,不然太皇太后早就用来要挟我了……你看你这疑心病,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闹上了。平时闹也就算了,你如今还没好全,哪里禁得住折腾?”
好说歹说的一番安抚,云风篁总算安静下来,两人还待说些什么,外头踢踢踏踏的一阵动静,跟着谢猛语带欢快的喊:“姑姑姑姑!您醒了是不是?看我们给您带什么来了?”
淳嘉一皱眉,正要让她小点声,云风篁却已经柔声把两人喊了进来:“带什么来了啊?”
谢猛笑嘻嘻的扑到榻前给她塞了块糕点:“厨娘这两日才想出来的,可好吃了。”
她身后谢阔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还给淳嘉单独福了福,这才细声细气的补充:“姑姑,里头加了许多补气益元的药材,很是滋补。”
淳嘉如今对吃食非常的敏感,闻言就将云风篁手里的糕点拿了起来打量一番,对她们道:“你们孝心可嘉,只是你们姑姑还没好全,还在喝药,这些加了药材的糕点还是先不吃的好,免得药性冲突了。”
虽然贤妃的亲侄女不太可能谋害她,但那天给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