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老,王爷说您奔波劳累,先休息一晚。”夜衾一本正经地说。
巫老穿着一件白色道袍,看上去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闻言笑呵呵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他这找理由还挺冠冕堂皇,是见他的心上人去了吧!!”
巫老也算是看着寻绯墨长大的,还能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离开是为了什么。
夜衾:“巫老,看透不说透。”
巫老捻着胡子,若有所思地道:“其实我还挺好奇是那个娃子让寻绯墨那小子动了凡心!”动那么早也就罢了,还一动就是这么多年。
“巫老,那人是王爷的命,还请巫老不要轻举妄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夜衾连连枢的身份都没有暴露。他不确定巫老想做什么,但是却不能用连世子来冒险。
巫老毕竟是天水族的人,灵力修为比自家王爷更甚,若是他真的想做些什么,只怕很难阻止。
“你把老夫当什么人了?我难道还会对一个小辈动手不成,再说了,就寻绯墨那臭小子的性格,我要是真做了些什么他能一辈子不认我这个舅舅。”巫老斥了一声。
别说是他对寻绯墨无可奈何,就算是寻绯墨的母妃也拿他没有办法。
夜衾稍稍放了心,“巫老,那您先休息,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就好。”
“走吧走吧,看着你们就闹心!”巫老很是嫌弃。
也不知道寻绯墨用了什么手段,他身边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忠心。
桫椤之林。
连枢还没有等到玉子祁回来,便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玉子祁进来的时候便见到了这一幕。
红衣少年枕着手臂趴着,如瀑的墨发倾泻而下,另一条手臂搭在桌案上伸直,手腕边是脱落的书卷,很明显是看书的时候太困睡着了。
他无奈地勾了一下嘴角,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让怀砚退了下去。
这种情况,怀砚自是不会多留,离开之前还为两人将房门带上了。
玉子祁操控着轮椅到了连枢身边,垂下眸,坐在轮椅上看了她许久才缓缓伸手,指尖轻轻地她精致的眉眼。
他的小姑娘真好看!!
伸手点了她的睡穴,这才缓缓起身将她抱到了床上。
替连枢盖好被子,玉子祁守了她一夜,房间里面烛火一夜未歇。
次日凌晨。
连枢醒来的时候玉子祁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窗边看书。
浅金色带点儿薄橙的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的身上,美的有些不真实,但是依旧炫目无比。
连枢微微晃了眼。
见玉子祁放下书卷看了过来,她才别开眼,“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玉子祁心中微微一动,眸眼中划过一抹流光。
连枢这话问地很自然,感觉就像是妻子担心晚归的夫君一般。
他淡笑,“丑时之后。”
连枢看着另一床折叠好微动的被褥,看向了玉子祁,“你一夜没睡?是不是我占了你的床?”
不对呀,昨天她是看书看睡着了的,谁把她抱床上来的?!
再说了,就算是她占了一半的床这不是还有另一半么?她和玉小七又不是没有在一张床上躺过。
“昨天回来太晚了,后来处理了一些事情不知不觉就天亮了。”玉子祁解释。
他总不能说自己昨晚在床边盯着连小枢看了一晚上吧!!
连枢皱眉,“有什么事能比你身体还要重要?”
“你在关心我?”玉子祁看着连枢,莞尔挑眉。
连枢刚醒,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魅然的眉梢眼角还带着几分惺忪惬意,整个人都是慵慵懒懒的。闻言也挑了一下眉梢,“怎么?不可以么?”后面那一句话,几分别扭中还有着懒洋洋的魅。
“欢迎之至。”阳光撒落在他的身上,驱散了平日里的清冷,就连声音都带着柔和。末了,嘴角有些轻挑地一勾,“连世子想怎么关心都行!”
连枢:“……”
她就只想口头关心一下而已。
“对了,昨日国宴你怎么没来?”想起这件事,连枢看向玉子祁。
玉子祁低头看着自己双膝上的薄毯,“腿疼,治腿去了。”
“还……有得治么?”她这句叹息声很轻,轻到房间里面即使只有她和玉子祁两人对方都没听清。
见玉子祁看了过来,连枢赤着脚从床上起来,“你的腿现在怎么样?还疼么?”
看着连枢眼中明晃晃的心疼,玉子祁瞬间就有点小矫情,挺认真地点了点头,“疼。”
连枢知道双腿膝盖骨彻底粉碎肯定会时不时地疼痛,她走了过去,蹲在了玉子祁的面前,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膝盖上,精致妖魅的面容有些微微复杂。
如果是天水族,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玉小七重新站立,就算是不能站立,免去疼痛也是好的。
“你坐太久了,我替你按摩一下吧!”说完直接将玉子祁打横抱了起来,动作还挺轻柔。
玉子祁:“……”
以后连小枢如果知道他其实是可以走路估计要和他打架!!
连枢将玉子祁放在床上,只掀开了外面的衣袍,动作不轻不重地替玉子祁按摩着小腿。
“玉小七,我……”一会儿之后,连枢抬头看向了玉子祁,似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玉子祁看着她,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等着下文。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