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划破了阴阳。
朱渔看见有光划破黑白世界赋予世界彩色,顿时战战兢兢,一下子缩进自己被窝,瑟瑟发抖,冷汗直冒。
“是你唤我?”有一个老者提灯出现。
这老者身着玄色袍,上面绘着奇奇怪怪的图案,金丝构成,让人看一眼就眼花缭乱,恶心发吐。
老者面容苍老,头发稀疏,就连牙齿都掉了几颗,他脚下有道黑暗之渊,老者站在上面。
老者提着灯,灯中火焰熊熊燃烧,里面灵魂无声惨叫,合该有三亿七千八百命。
朱渔蒙着头,不敢说话。
她怂了。
她自己也想不到,她只是随便叫叫,竟然真的唤出阴差!早知就不该如此鲁莽,应当在太公身边召唤。
不可思议!
“是你唤我?”阴差又问,他目光直直的看着不断发抖的被褥:“我看的见你,无需躲藏。”
这时,朱渔才敢露出一个头轻轻的点了点。
阴差将灯插在旁边的柱子上,他自己找了凳子坐下,自己给自己斟茶。
“你先下来,我又不会害你。你用你的心感受一下。”
朱渔连忙感应是大吉,又看那阴差端茶杯的手都在颤抖,仿佛行就将木的老人,不由心稍安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褥下了床。
“坐下。”阴差吩咐,朱渔照做,仿佛自己是来做客的人。
“阴差老爷爷。”朱渔稚嫩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中忐忑不安:“您好。”
阴差喝了一口茶,颤颤巍巍的将水杯放下摆摆手笑道:“当不得,叫我阴差即可。”
“你唤我来,可是有事?”
朱渔看阴差与普通老人无异,心更是宽了,想起杨祐吩咐的话。
“阴差爷爷,太公让我对您说,让您帮他教训三个人,让那三个人的魂在灯中燃烧三千年。”
朱渔看了眼挂在柱子上的灯,那灯中魂都极其的惨,个个面目狰狞,不忍直视。
“又让那三人轮回投入鸡鸭鱼三千辈,若是做到,太公欠你一个人情。”
朱渔补充,对着大厅方向拱拱手:“太公就是杨祐。”
阴差看向大厅方向说道:“我自知晓。”
“太公既然有言,我当完成。只是太公心善,燃烧三千年,轮回三千辈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依我看,应当再加十倍时间,永远当那鸡鸭鱼供人果腹,最后排泄出去。”
朱渔浑身大打寒颤,凳子仿佛长了腿,后移了一点。
“你这女娃,太胆小了。”阴差笑道,露出风来:“莫非我还能杀了你?”
“阴差爷爷喝茶。”朱渔勉强笑了笑,连忙起身为阴差斟了一杯茶。
“告知太公,太公吩咐,我当完成。”阴差将茶喝了便要起身,颤颤巍巍仿佛要倒。
朱渔也不敢上前搀扶,她有些纠结。
阴差来到柱子前拔出灯就要离开,却听见朱渔又道。
“阴差爷爷留步。”
“哦,你又有何事?”阴差止住身形,回头问道。
朱渔看着阴差,胆子大了不少:“还请阴差爷爷教我修炼之法。”
阴差听了提着灯上前几步,灯火燃烧,火光映在朱渔脸上。
“你这女娃,口气甚大。”
朱渔不解其意。
阴差又言:“阎圣有大德,行大善,送你还阳,赐你神通已经是莫大机缘。”
“你现在体质阴阳相连,万古稀有,成长起来,罕有敌手。”
“今日又来讨要功法,不要脸皮?”
朱渔想到过往,脸色悲怆,眼中绝望之意蔓延,咧嘴一笑:“谁要还阳?”
“不如今日便要了我的命,收了我的魂。”
“阎圣大德大善大恩,我朱渔福缘浅薄,无福消受。”
“还请阴差爷爷削了我的神通,收回我的阳。”
“也免的在尘世愁苦一生。”
阴差沉默片刻,看着朱渔叹道:“你若想要修炼之法也未尝不可。”
“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朱渔的眼中稍稍有点亮光,有些希冀问道:“什么代价?”
“你需要给我凑齐一灯燃料,三亿七千八百命。若是凑齐再来唤我,我会教你修炼之法。”
“此言不假。”
阴差话音未落,就见他身体消散,脚踏黑暗之渊,提灯离去。
灯光即散,朱渔眼中的世界重现黑白。
朱渔喃喃自语:“三亿七千八百命…”
朱渔散了神通,直觉脑袋昏沉整个人无精打采饥肠辘辘,她想要睡去也想吃些饭,却想到杨祐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不由托着沉重的身躯向外走去。
屋内的茶已经凉了。
外面天已经昏暗,大日在天际垂落,暖黄色的光芒洒在大地上,恍若给地面铺上一层金纱。
杨祐在庭院中赏花,他背手站立赏着被阳光遍洒的花朵,感觉与平日相比是另一番味道。
他看着花朵,花朵娇艳欲滴,各有不同的美丽,独自绽放自己的光芒。他心中很高兴。
“太公。”朱渔的声音传来。
杨祐低头看去,只见朱渔面色苍白站立有些不稳,不由眉头一皱,左手牵雨使出,一滴雨露落在朱渔干裂的唇边。
朱渔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顿时感觉身体好了不少,不困不饿不累了。
“太公。”朱渔面带感激的看着杨祐,又道:“刚才我联系上鬼差了。”
杨佑听了很是高兴。
“莫非你这两日都在与他联系?不论结果好坏,也需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