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自我调侃一边向下爬,却没注意周遭情形,一头撞在了石壁上,直将之前的伤口绷开,一绺鲜血自脸颊滑落,滴落在乱石之上。
还顾不得疼痛,便被眼前的事物吓得一惊。只见这盗洞又一分为二,各自沿着深邃的黑暗处上下延伸。
两条盗洞虽是交汇在一起,却是截然不同,沿着下方的盗洞依旧窄小并一路向下延伸,似乎直通地底深处。
并时时有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沿着盗洞传来,仿佛来自地狱恶魔般的低吼,闻之让人不寒而栗。
另一条则稍许让人感到些亲切,因为两者相比盗洞开得大气不说,更有人为活动的痕迹,甚至还能看见人为修建防滑的小阶梯。
见状整个人不由精神大震,当下就钻进了盗洞之中,一路向上爬。
这个盗洞斜指向上,出于职业习惯,甚至在脑中飞速构建了它的模型结构,并试图计算了一番。
爬了莫约二十来米,突然被一道半圆形的石门挡住了去路。
用刀子敲了敲石门,不知道有多厚。贴在墙上听了一阵也毫无动静,此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毕竟之前也幻想了一番这是一条直通外界的逃生之路。
此时盗洞右侧的一块凸起石头却极引人注目,一是这块石头太过显眼、与周遭墙体格格不入;二是因其表面异常光滑,就像被人打磨过一样,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几乎一瞬间便认定它是开合石门的机关。
满怀憧憬地按下机关,却听一声轻响,莫约沉寂了两三秒之后,石门应声而开。
可让人傻眼的是这依旧不是通往外界的生路,入眼依旧是暗无天日的地底。空气中传来浓厚而又难以言喻的霉臭味,就像木头腐烂夹杂着其他东西一同糜烂的气味。
待得空气稍微流通一些,便大着胆子钻了进去。更让人苦笑不得是这盗洞通往的不是外界,而是之前那一间与主墓室相连通的后室。因为在墙角一边还立着那尊守护神像。
敢情之前在毫无规律的盗道中,已经绕得晕头转向,又鬼使神差的爬了回来。
而此时身在之前万般忌讳的墓室中,却异常平静。打量了一番室内情形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墓室不像是给死人住的,因为处处有着活人生活的痕迹。
一眼望尽墓室中生活用具,石床、灯台、案桌、瓦罐应有尽有。只是过去了不知多少岁月早已不能再用,木头制成的小物件也腐烂得只剩下留在地上的轮廓,变成了一滩烂泥。
唯有宽厚的床板因为放在石床之上,没有受潮,不知过去多少年竟未彻底朽去,不过仍然生着厚重的白霉,发出浓厚刺鼻的霉味。
越看越觉得心惊,越瞧越认定这便是活人的居所,可墓室之中怎么会让活人长期居住?结合之前那具死在神像旁的骨骸以及盗洞,脑中冷不丁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断。
在古之时为权贵修建陵寝的工匠,大多会永远的留在墓室之中成为亡魂,只因防止走漏风声而惨遭活埋。就拿秦始皇来说,前后动用七十万人来为自己修建墓穴,却没有一人能活着回来。
但也正是因为秦始皇这般丧心病狂的手段,同时也给后世之人敲了警钟,于是后来的工匠在修建陵墓的时候也会偷偷给自己留下一条逃生之路,但这个工匠却不知为何没有逃走,死在了这里。
分析到这里又觉得有几处漏洞,一是工程浩大,能工巧匠必定不止一人,但眼下却只有一具骸骨,很明显不合乎常理。
其二若是被活埋,如此明显机关石门必定也会被封死,根据墓室中的情形来看,墓中氧气必定早早耗尽,被困之人根本活不过十天,不是死于窒息就是死于饥寒交迫。
但眼前这一幕却又不太像,墓室中的痕迹必定是人常年累月生活所留。
也曾听闻护陵一职,但这一脉大多与埋在陵墓的主子有着浓厚的血脉关系。会选择在陵墓附近生活,世代守护陵墓不被盗墓贼所光顾,但从未听说过在坟里守墓的。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反倒牵动伤口将脑瓜子挤的生疼,索性不再多想。
此外墓顶上还嵌着几枚拳头大小的萤石发着惨淡的微光,但因过去的岁月过于久远,似乎连光芒也快耗尽了。
想不到在盗洞中转了一圈,几乎又回到了起点。一时之间情感纠结,不知是悲是喜。
“啪嗒!”
只见后室与主墓室相连的过道上,守护神身下立着的那具人形骷髅突然倒在地上,散落的骨骸霎那间化作碎屑,头骨却不偏不倚的滚在脚下也碎开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精神紧绷,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一瞬间就竖了起来。
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还不待我有所准备,之前那只深色蜥蜴便摇头摆脑从守护神像下的缝隙里钻了过来。
原来蜥蜴见此前唯一的伙伴神秘消失,此时见着灯光又循着亮光跟了过来,却唯独害得我虚惊一场。
蹲下身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尸骨,已经散落在烂泥里再难以收集起来,若是弃尘在这里倒是可以为它超度一番。
此时透过守护石像的缝隙正好能够看见主墓室中的诡异气氛,只见绿色的光彩较之先前更为浓郁,入眼尽是绿莹莹的一片,看上去像是一种能在空气中弥漫的矿物质,只是不知道为何能发出这般诡异的色彩。
只一眼就觉得主墓室中似乎少了些什么,思来想去他娘的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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