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皱了皱眉头,权衡了一番,终是答道:“已经十分钟了。”
休岳停笔却是将稿纸扣放,笑道:“很好。”
随后休岳笑容陡然收敛,一脸冷峻严肃道:“是去是留,全凭你们各位商量,我休岳能做的,就是给各位争取十分钟时间,劳烦各位转告姓冯的,留下可能全都会死,就问他值不值得。”
休岳说完却是将手电一关,大笑一声:“去也!”
众人皆是震撼于休岳的话,没头没脑的,什么叫全都会死?
因此等回过神来之后,休岳早已远去,甚至连他具体进了那道矿洞都不知道。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岐月湫,岐月湫将休岳倒扣着的手稿翻过来,一看却不是画的二十一号矿洞路线,而且休岳在纸上描了一个动物。
图上的动物尾巴极长,全身覆盖着黑毛,以及伪装色极好的皮肤,深红色的眼睛、蝙蝠般的翅膀,两只腿和两只爪子,赫然是恶灵之龙!
此时又加上休岳提过一嘴,说矿道中还有比麖更加危险的动物,那麽休岳所指就很明显了。
恶灵之龙最早是记载于师祖传下的《羽陵遗书》之上,随后在下山途中于陶云墓中发现,并且费尽心计才从其爪下死里逃生。
而恶灵之龙竟然被休岳留下作为警示,说明此处也有恶灵之龙的存在。
在陶云墓中有一幅残破的图透画,记载着七棺进山的浩大送葬队伍,又加上那残破的大桥。
此时莫名将之前种种联系在一起,莫非这陶云墓与这个地方是相互联通的?
由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来得及与众人道清画上动物的跟脚。
婉晴见画却脱口道:“这是泽西恶魔!”
众人下意识望着婉晴,婉晴解释道:“我曾经在一本西方杂志上读过,外国人称这种动物为泽西恶魔,这种动物的以虐杀猎物,饮其它动物鲜血而存活,曾经一段时间在欧洲泛滥成灾。”
岐月湫一见画却是俏脸雪白,旋即又恢复正常。
由于角度原因,正好看见岐月湫的神色变化,正想追问间,却看见冯叔、单鹿二人仆仆而归,二人脸上难得浮现一抹笑意。
冯叔见众人留守原地,有一抹错愕。
星海拿着休岳所绘图纸交给冯叔,并将休岳的话一字不落的转答。
冯叔似乎对休岳的话深信不疑,疑声问道:“休岳兄弟离开多久了?”
星海看了眼时间,回答道:“大概两分钟。”
冯叔面色有些挣扎,转瞬间似乎打定了主意,旋即自背包中捧出一只登山鞋,颇为豪气地朗声道:“这是萱灵的东西。不过那条矿道之中又生出分支,这才回来搬救兵,萱灵虽不是与我金玉同堂的原配,但也是我冯世华的心头之好,若是今日不管不顾,就此离去,恐余生难安,因此萱灵由我一人继续搜寻便可,即便是死,也要与她死在一起。各位能陪冯某到此地步,鄙人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奢求太多,此等恩情,今生恐无以为报,咱们江湖相遇,临时搭窝,好聚好散,冯某就此拜别各位,先走一步了!”
冯叔说完之后,调步离去,背影寂寥,身形萧索。
星海紧跟而上,被冯叔一巴掌框在脸上。
冯叔怒骂道:“混账玩意儿,咱仨儿万一都死了,你让你妹妹病死在床上?给我滚回去照顾好她!”
星海一个大老爷们儿,撅着嘴擦着眼泪。
单鹿脚步一迟疑,终是跟上冯叔。
冯叔却是一脚踢在单鹿屁股上,指着单鹿的鼻子大骂:“你他娘的!单鹿,老子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什么?当主仆?你死了麟经怎么办?你到底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过我的感受?”
随后冯叔语气陡然转低,拍着单鹿的膀子感慨道:“好兄弟诶,送哥一城又一城啊,可莫把泪落呀!”
单鹿止步,默然不语。
此时婉晴和岐月湫不知抽了哪门子风,竟也快步跟上。
正想将二人拉回来,走出几米的婉晴却已止步,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眼中早已泪光莹莹。
眼前这一幕让我似曾相识,于是精神有些恍惚。
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看见岐月湫和婉晴这个样子,当下也知道劝不回来。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休岳离去不过三分钟而已。
于是大声喊道:“冯叔,可别逞英雄意气用事,我觉得咱们还有机会,不如再合计合计?”
冯叔闻声驻足返回,感激涕零道:“寻秋小兄弟,有什么办法,请长话短说。”
我点点头,开口道:“休岳离开之前,曾问过你二人一般多久回来,星海说十五分钟,可这一次你们十二分钟就回来了,而休岳说能为大家争取十分钟,而现在休岳刚刚才离开三分钟,是不是说明我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众人一合计,下意识点头。
于是继续道:“其实十分钟能干的事情会很多,也许会有奇迹,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个人认为我们可以分头行事,一方面派出大部分人马,进入之前发现那只登山鞋的矿道中继续搜寻萱灵,然后另外留下一到两人守在原地,一来守住出口,二来接引休岳。”
话还未说完,却见单鹿转头就跑。
星海、婉晴、岐月湫紧跟而上。
转瞬间就只剩下我与冯叔两人。
冯叔先是一愣,随即老泪纵横,感叹道:“果真人间自有真情在,谁言入山不怕伤人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