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你已经离职了?”夏信打通了宫文革的电话,虽然早就知道宫文革会走,但知道是一回事,实际走是另一回事。
“是啊,你走了没两天,我就递了辞职报告。”宫文革那头说道,言语中透着一种解脱的轻松。
“李总他们没有留你吗?我们江南区怎么办?”夏信觉得李总他们应该会挽留宫文革啊。
“夏信,你可能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已经不是江南区经理了。”
“什么意思?我走了两三天你就不是江南区经理了?”
“你走了以后,邢建伟说要好好推广试点成果,就成立个推广小组,把朱玉红几个人塞给我,美其名曰当推广组长,我正好就提出离职了。他们马上就同意了。”
“靠,那江南区呢?”
“你猜谁去当经理了?”听宫文革的声音,似乎不是不认识的人。
“不会是方珍吧?”夏信说道,说完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这得多丧心病狂才能想出来啊。
“嘿嘿。”宫文革在那边苦涩地笑道,“猜中了,但没奖。”
夏信一阵无语,这邢建伟是疯了吧?他不怕我在陈总面前告状吗?
“夏信,你在听吗?”宫文革声音传来。
“在听,那几个营业部经理怎么样?”
“何凤霞打回原形了,自打方珍去了江南区后,张丽就不怎么上班了,听李路说张丽好像要不干了。”
“张丽要不干了?”
直到挂了电话,夏信还没有转过弯来,张丽不干了,那是要干嘛去?
夏信慢慢走回座位,坐在椅子上,盯着着眼前的电脑,脑子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班音乐一响,韩元从会议室走回来,看夏信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怎么啦,兄弟,心情不好了?”韩元问道。
“唉。”夏信叹了口气,把宫文革和江南区的事说了一遍。韩元听完也是感觉很无语,换成自己也一样,辛辛苦苦地付出三个月,把一个烂营业单位变成了一个全省第一的单位,但人家几下子就颠覆了,自己还能无奈。
“我觉得你不要去告状,因为邢建伟出的招都是阳谋,你想啊,让试点区经理专门负责试点推广,这没错啊,让原来第一的督导区经理去江南区,也没毛病啊。你是知道其中蹊跷,才觉得不对。站在我的角度,都觉得这样的调整很好啊,代表了h省分公司要把试点进行到底的决心啊。”韩元说道。
韩元的这番话,把夏信说的瞠目结舌,是啊,好像没法告状啊。
“这政府出来的人,厉害啊。我们要学着点。”韩元赞叹道。
“学你个鬼。”夏信骂道。
看夏信心情转过来一些,韩元说:“得了,别想了,今天晚上我们不加班了,我请你打保龄球吧。”
“好啊,说好你请客啊,我受伤了,你要安慰我。”夏信一听打保龄球,当即答应下来。
保龄球在九十年代后期,是一种非常流行的运动,尤其是中产阶级热衷的一项休闲活动,而其中社交因素占了很大的成分,很多正式场合不好谈的事情,在打保龄球的过程中就谈妥了。
夏信和韩元收拾好东西,谈笑着就走出了公司大楼。
毕竟都是年轻人,心里的不舒服很快也就暂时忘却了。
............
“补中,不错不错。”韩元鼓着掌,看着夏信从发球区走下来。
“你们最近怎么样?”夏信喝了一口可乐,问韩元。
“我们把试点里面的工作做了细化,具体分出了哪些是组训做的,哪些是营业部要做的,哪些是培训部要做的,接下来也好安装到督导区的日常经营中去,这一细分还是事挺多。”韩元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
走到发球区,找了一个十磅的球,做好准备动作,跨步上前,一个漂亮的滑步,球旋转着出去,竖瓶区的十个瓶子全部击倒。
“耶。”韩元右手握拳使劲挥了一下,走下发球区,和夏信两人击了一下掌。
“厉害了,全中。“
两人坐下来等着重新摆瓶,韩元说:“夏信,说真话,我现在有点不在状态。”
“为什么呢?”夏信喝着可乐问道。
“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提职啊?你也发现了,分公司这帮人水平很差的。”
“我就接触过原来分公司的,还有h省分公司的,杨晓春和邢建伟水平是比较差,关键是人品差。”夏信附和道。
“是啊,这也该我们大显身手了。”韩元挥舞着手说。
夏信看着激动的韩元,笑着说:“这事急不来吧,我觉得陈总说的挺对的,我们还需要沉淀。”
“我和姜复是同时来的,我们兄弟私底下说,他专业水平比咱俩差远了,他都提职了,我当项目经理也快一年了,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
夏信想了想,看瓶子都摆好了,走上发球区,找了一个14磅的球,站到发球区摆好准备姿势,忽然又走到韩元面前说:“有句老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什么话?”
“命中有时终会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说完,走上发球区,一个滑步,手中的球强烈旋转着滚了出去,“呯”的一声,击中了全部瓶子。
笑着走到休息区,和韩元击了下掌。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我们再在中心呆下去,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呢?”
“我不这么认为,就像试点,或者现在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