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回信之后,冯奕山第二天便马上写了一封厚厚的信回来,只是南宫琛并没有打开,而这段时间里她也没有去看那些信,更不像之前那般,去到哪里都带着这些信,而是将它们放在房间里。
既然冯奕山有把将别的女人送他的礼物当成自己送给他的能耐,那么,他就要做好承受自己怒火跟惩罚的准备!
“哼!要我说,你就别给那小子回信!居然敢收别的姑娘送他的东西,就该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书院里!哼!该!”
听着冯陈氏那义愤填膺的话,南宫琛便不由的有些心疼冯奕山。
在这件事上,虽然冯陈氏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南宫琛这边,每每提起都会把冯奕山训斥一顿。
要知道就连南宫珏和南宫璟得知这件事时还专门写了一封信来问她后悔否!
一张纸上就写了一个字,整整三大张,害得她还以为她们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自己说呢!结果就是写信来揶揄和戏谑她的!
毕竟南宫璟之前就已经提醒过南宫琛,但她却不当一回事,现在好了,被别人趁虚而入了……
不对,是虚张声势,以假乱真,张冠李戴。
所以,这才更显得冯陈氏此时此刻的表现更难能可贵,只能说,冯陈氏的脑残粉程度,已经不是她们可以想象的程度了。
随后,南宫琛便赶紧上前安抚着她,她现在最怕的不是冯奕山真的跟关宋晴有什么暧昧,而是怕等冯奕山回来时,迎接他的不是欢欣鼓舞,而是冯陈氏对他的暴打啊!
当然,南宫琛也不否认冯陈氏带了几分反其道而行之的小心思,毕竟再怎么气,冯奕山也是她的亲儿子,所以没一会儿,冯陈氏的情绪就恢复了。
刚入夜,胡柳便在外面传话说春雨有要紧事要跟她们俩说。
南宫琛和冯陈氏两人对视一眼便决定一起过去,一进门就看到春雨那半依靠在床榻上,脸色虽然还十分苍白,但眼中的神采却比之前要灵动许多的模样。
看到她们,春雨便撑着身子跪了下来。
见状,南宫琛便下意识的皱眉,但她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里的人那固有的思维,好在,她还能代入原身的角度,对这些行为自然没有那么抵触了……
冯陈氏则让胡柳离开,顺便将房门关起来。
“夫人和东家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愿永生永世衔草结环相报。”
春雨向她们行了叩拜之礼,而她的话却让南宫琛不悦的皱起眉,“你这意思是,你还打算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每一辈子都赖在我们身上了?”
听到她那带了几分不耐烦的话,冯陈氏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而春雨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也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很感激东家不嫌弃奴婢……”
“行了,你让胡柳喊我们过来,说有要事要说,这要事是什么?你不是已经把你知道的事都交代了吗?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南宫琛无奈的挥了挥手,不得不说,除了自家人之外,她对旁人的耐性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若是南宫璟等人跟她说话拐弯抹角,她只会觉得有趣,并且动脑筋去想那些话的真实意图,可其他的人,包括房子超,她都不喜欢这种兜兜转转,说一句话要用三四句话来做铺垫的聊天……
一听便觉得心头烦躁得很!
“回东家的话,奴婢的确还有一事瞒着您……”
被南宫琛打断了自己的话,春雨便微愣了一会儿,但当她看到南宫琛眼中的那抹不耐烦时,她便马上反应过来,随即就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条呈包裹状的手帕。
对于春雨一下子便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南宫琛便在心底里对她稍满意了一些,同时也有几分得意。
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挑中的人才啊!
果然,她在挑人方面就是这么有天赋!
而冯陈氏在看到春雨往怀里讨东西时便起了几分戒备之心,随后她就接过了那条手帕,先检查了一下后才打开,里面是一个浸了血的荷包。
“这是?”南宫琛有些不解的看向春雨。
“回东家的话,这是奴婢从那地方逃出来时,跟奴婢一起逃出来的朋友,临死前交给奴婢的。”
说起这件事,春雨的眼中便已经蓄满了泪水,而她会把这个东西交给南宫琛,也是想要证明她对南宫琛的信任。
闻言,冯陈氏便在南宫琛的示意下将那荷包打开,然后将里面的一条满是血色的绢布拿出来。
出乎她们意料的是,那绢布上,竟密密麻麻都是名字,还有血手印,因年份不同,那些名字和血手印的颜色也各不相同……
虽然有一些名字和血手印已经模糊不清,可这样一份名单还是让南宫琛和冯陈氏两个人的心不禁往下一沉。
“东家,奴婢知道,这事不管被谁知道都会给那人带来杀身之祸,奴婢也知道,东家心地好,才会在知道奴婢的身份后也没有将奴婢送走,还费尽心思帮奴婢遮掩……
奴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让东家牵扯进这件事里,可奴婢一想到自己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如今还有人在经受着……
或许日后,还会有人不停重复的经历着……
奴婢便斗胆,想将这东西交给东家,至于东家想要如何处置,奴婢都悉听尊便!”
听完她的话,冯陈氏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这算盘倒是打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