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冯奕山就松了口气,他还怕这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琛儿,你不要担心,钱财都是身外物。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明天就跟店里的客人说一声,再找到下订单的人,跟她们商量,我们按照她们给的定金双倍赔付。
我相信他们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原本想着出一次风头才花了那么多的钱买的荧光色布匹,最后却事与愿违!
至于那些参与算计的人,我们也可以当众将她们合谋的事说出来,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除非她们当场拿出能交付订单上的金额的银票,否则便会原形毕露,不管怎么辩解,那都是欲盖拟彰!
就算我们一开始会损失一些银钱跟信誉,但只要我们努力并且保持诚信,这些被她们算计而失去的信誉,迟早都会回来的……”
而且还会比之前更坚不可摧!
冯奕山直到这个时候还以为南宫琛刚刚的哭是因为她辛苦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将所有的事都想周全,害得汐烟堂面临现在这个困境……
太过沉重的自责和内疚,才会让她哭得那么厉害!
但在他看来,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南宫琛可是南宫家的大小姐,除了琴棋书画、女工管家外,又哪里需要操心什么店铺开张跟宣传的事?
还是从挑茧、缫丝、纺织、染布到刺绣,而店铺重新开业,她还要操心店面装修、清点库存、人员培训……
她能够做到让汐烟堂在重新开业的第一天就迎来这样的盛况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更别说这样的疏漏还是有心人算计无心人!
“要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将铺子卖掉,转行做别的……
你之前不是给了小千一本菜谱吗?
他跟关师傅学了这么长时间,又有天赋,要是关师傅允许的话,我们可以跟小千一起,开个小饭馆,也绝对能养家糊口的……”
听着他越往下说便越偏的话题,南宫琛就无奈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这越说越奇怪了!”
南宫琛忍不住娇嗔道,她这是为了养家糊口吗?
要是为了这个,光是南宫家留给她们四姐妹的银票就够她们吃喝不愁了好吗?
但她的情绪还是在冯奕山的这一番话下彻底的调整好,冯奕山见状便拿过了炭炉,小心轻柔的帮她将头发都烘干。
而南宫琛就仰靠在塌上,享受着冯奕山的伺候,舒服得让她心头的酸意都被甜意盖去。
等她的头发都干了之后,他们才坐到床上,冯奕山搂抱着南宫琛,让她可以全身心的靠在自己身上。
这也让南宫琛的心不受控制的更依赖冯奕山,察觉到她依赖的背后还有几分不安,冯奕山便将自己关于那背后的人劫走信的猜测说了出来……
听到他怀疑汐烟堂里有别人安插的棋子,可那人却不是抱着跟汐烟堂为敌的目的在做这件事,南宫琛便低头轻笑了一下。
听他这么说,她所有的事就都想通了!
“嗯,你说的对。
像这种事,我和房子超忙晕了头,一时想不到是有可能的,但别人……却未必。”
她那别有所指的话让冯奕山不禁微挑了一下眉,“你猜到是谁了?”
这么快?
“嗯,我不只是猜到是谁,我还知道劫走信的人是谁呢!”
说到这里,南宫琛便有些感激的抬头亲了一下冯奕山的下巴,“这还要谢谢你刚刚的那番话,否则,我才没办法这么快猜到背后的人是谁呢!”
闻言,冯奕山便有些好奇的看着她,“谁?”
“甘-棠-叔。”
南宫琛有些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说道。
而她的话也让冯奕山顿时便反应过来那个安插在汐烟堂的人是谁——春雨!
“哼!亏我还那么信任春雨,傻傻的把会员包间的事都交给她负责……
她肯定不只是想到了这件事,说不定其他人也想到了,只是被她拦住了,所以才没人告诉我罢了!”
说到这里,南宫琛便懊恼得想要捶胸顿足,毕竟是她给了春雨一个小负责人的身份,又表现得对她十分信任,这才会让她的计谋得逞!
听到南宫琛的话,冯奕山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南宫琛原本以为他会跟自己同仇敌忾,却看到他那一脸深思的模样,不禁没好气的伸手捏住了他的脸。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件事如果是甘伯伯策划的话,那他的目的,应该不是我刚刚说的那么简单……”
对于甘棠的出现,冯奕山之前也从冯陈氏那里得知了,也因此,他才会在知道春雨的身份后还会对南宫琛将会员包间的事交给她负责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和冯陈氏一起暗暗警告她一番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
他们的警告对春雨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啊!
而南宫琛因为他刚刚那“甘伯伯”三个字的称呼而有些发愣……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三个字有些难以启齿啊?
总觉得自己嫁给冯奕山之后,辈分都变低了!
“那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南宫琛才做好心理建设,大不了她不跟着冯奕山称呼甘棠嘛!
“试探。”
冯奕山的话让南宫琛忍不住皱起了眉,而她也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明白他这两个字的意思。
甘棠真正的目的,不在于让汐烟堂受到什么损失,也不在于劫信,而在于试探她跟她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