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已经为北堂谨瑜安排好了新的住处,地方距离毒医的院子不是很远,虽然偏僻了些但是也清净,少有人会走到这里来。
高洺湖今晚也就在这院中了,北堂谨瑜去乐瑶处看了看乐瑶,此刻她正在为柳映江熬药,目光看到北堂谨瑜来,带着几分惊讶道:“皇、皇兄?”
北堂谨瑜淡淡应了一句,看着她问道:“乐瑶,今日院子里出事,你可有恙?”
“我无事,柳大哥受了伤,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乐瑶叹息一声道,目光里满满都是不安,北堂谨瑜看了那药一眼,想到自己是来给瘟疫解药的,既然柳映江没有醒那便迟一些时辰吧。
“皇兄,你为何……突然来了山庄?”乐瑶不解问起。
“为了解决瘟疫之事,你们久困在这里,自然不好。”北堂谨瑜冷淡说道,脑中突然出现高洺湖的身影,她虚弱躺在火光中的模样还是让他难以忘怀。
乐瑶说着眼泪落下来,每每看到柳映江独独对高洺湖姐不一样模样,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柳映江许是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了,她无事便好,看到一旁落泪的乐瑶,他放柔了些语气道:“乐瑶,是我太心急了,天色已经晚了你先去睡吧。”
“不,我要守着你,若是你不舒服怎么办?”乐瑶咬咬唇,目光里有些倔强。
只可惜她的倔强落在柳映江眼中,只是无用的坚持,无论是此刻,还是一直以来。
“你先回屋中去休息吧,如今院中几人都受伤了,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柳映江道,态度很坚决,乐瑶自治倔不过他,只得离开。
房中只有一盏灯烛亮着,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柳映江坐在床榻上,窗外月色照映在他虚弱的脸庞上,更添几分温和,他闭上眼睛脑海出现的便是高洺湖的模样,在那样漫天的大火中她该是怎么样的煎熬?
他有些不敢去想象,满心都是愧疚,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不然怎么会让那些人得了手。
柳映江眉间有着几分愧疚,最后化为一句微凉的叹息声。
夜色如墨,浓的化不开。
高洺湖一直困在那场大火中的梦里醒不过来,眉头皱着也不肯松开,让人瞧了便觉得她很不安,北堂谨瑜坐在她身边,伸手轻轻替她抚了抚那眉头,道:“睡梦中竟也不安稳。”
她好似呓语了一句,北堂谨瑜却没有听清楚,他俯身凑近她去听,却在听到她呓语声后一瞬间失神,神情有几分复杂。
“怕什么呢?”北堂谨瑜为她盖好被子,轻声道:“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昏暗房中竟似有几分温情流转,添染北堂谨瑜原本冷漠的眉目,俱是柔情。
高洺湖在后半夜醒了一次,她微微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景致朦胧的很,房中很是昏暗只有那窗户边有几分月色流进来,她原本是想要起身的,却觉得全身虚弱无力,连动弹一下手指头都觉得累,不断有疲倦感袭来,高洺湖又缓缓闭上眼睛。
似乎有脚步声朝这里走来,她微微侧目看去,一个黑色的身影朝这里走来,那模样的面容,竟然熟悉的很,可是她却无力再看清楚了,便又继续昏睡过去。
第二日高洺湖回到了院中,柳映江看到她回来长长松了一口气,立即为她把脉知晓他她身体并无大碍,心中大石头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