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谨瑜在床边坐下,高洺湖感觉到身下锦被凹进去了下,更是着意往里挪了下。
“朕还未消气,你这又生什么气?”北堂谨瑜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
“皇上想要如何消气便如何,我虽是被你拘着,连歇息的这点自由都没有了么?”高洺湖气恼转身看向他,伸手推开他搭着自己的手。
可是……高洺湖意识到现在她是在与北堂谨瑜生气,便懒到去想那许多。
高洺湖一人在这屋中待着也十分乏味,便起出屋走走,站在檐下看着雨落,她忽而想到在别院的琉玉,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心想着北堂谨瑜对她罚也罚了,也该放她一条生路了,原本她是要与北堂谨瑜说此事的,可是还未开口北堂谨瑜又有急事得先走。
他派人拘着自己,她便踏不出这别苑,除了这样被动的等着,竟什么都做不了,这让高洺湖心中又升起不安的感觉。
迎面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走来,是来为高洺湖奉茶的,看到高洺湖连忙俯身行礼:“高姑娘。”
“嗯。”高洺湖淡淡应了一句,思量了下转身进了房屋,看着站在桌前倒茶的婢女,她从一旁匣子中取出曾经柳映江给自己的mí_yào,倒了些许在帕子上悄无声息的走到那婢女面前,趁她未注意捂住她的口鼻,很快那婢女便软软的倒下去。
高洺湖警惕的看了看苑中,将婢女的衣服与自己的换了,发饰妆容也一并改了,将那婢女扶到床榻上躺下,又将床帘放下来。
旁人若不掀开帘子凑上前去看,定然发现不了,高洺湖在铜镜前端详了下自己的模样,又在屋中寻了把折伞,这才出门而去。
她虽然穿着婢女装,可是还是担心那侍卫认出自己,于是撑着伞低头悬着一颗心向前走,那些侍卫根本没想到高洺湖会也这样一招,也未起疑。
眼看着高洺湖就要踏出苑门,一个侍卫突然道:“这位姑娘,你等一下。”
高洺湖原本放下的心又猛的悬起来,呆滞的停下脚步,听得那侍卫问道:“高姑娘可是歇下了?”
“正是。”高洺湖点点头,始终微俯着身子不敢抬眸,另一侍卫道:“皇上说若是高姑娘睡了,旁人便不能探访了。”
高洺湖只点了点头,又撑着那伞朝前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朦胧的烟雨中。
走出别苑很久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目光打量了下四周便朝琉玉的别院而去,这一路上竟是一个人都没有遇到,这让高洺湖觉得颇为奇怪。
她走到琉玉苑中,更是出奇的空荡,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琉玉。”并无人回应。
高洺湖的心中忽而有不好的感觉,她连忙朝檐下走去,推开门那一瞬间有一阵血腥味涌来,高洺湖皱了皱眉踏进去,瞧着昏暗的屋中也无人,地上一滩已经干涸的血有些刺眼。
“何人在此处?”门外管家的声音传来,脚步也匆匆,他看到是婢女着装便呵斥道:“皇上有令谁人都不得踏入这苑中半步,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琉玉呢?”高洺湖看着那血,沉声问道。
那管家走到高洺湖面前,皱眉道:“我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他的声音在看到高洺湖后戛然而止,连忙俯身行礼道:“高姑娘,你怎么在此处?”
“我问你,琉玉呢?”高洺湖抬眸看着管家,后者犹豫了下道:“高姑娘,皇上下了命令何人都不能来这里的。”
“你不说,我便亲自去问皇上。”高洺湖说着便要出门而去,管家生怕惊动皇上连忙回答道:“高姑娘,琉玉姑娘已经死了,就在……就在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