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端着吃食进屋,床上的人依旧保持着原样。
将吃食放下,紫微轻手轻脚的过去瞅了眼,怎么还在睡?这都快日落了。
正惊讶呢,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
来人趴在门口,够着脖子小声问道:“紫微姑娘,咱家少爷可醒了?”
闻言,紫微姑娘走到门口,也小声回道:
“哟,是衫图啊,你家少爷还睡着呢,许是昨夜喝酒喝狠了,竟到现在还没醒。”
衫图眉毛拧成一团,“可灌过醒酒汤了?”
“没呢,怎么?有事?”见对方神色着急,紫微不禁好奇。
“夫人让我来叫少爷回去呢,说是今日府上来了什么客人,得让少爷招待一下。”
紫微却是掩嘴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你家少爷哪会招待人,既如此,你等着,我去给弄碗解酒汤。”
“好嘞,劳烦紫微姑娘了。”
打趣了两句,紫微退出房间,让衫图在门口等着,自己去厨房弄醒酒汤。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衫图见紫微迟迟不来,有些等不及了,沉吟一番:罢了,也就得罪一下少爷吧,起码夫人那好交待。
这么自我安慰着,他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来到了床边,看向床上的人,大字形躺着,睡得很是安稳。
“少爷…少爷…”
床上人没动静,衫图深吸一口气。
“少爷!!”
床上人仍旧没动静。
“咦,少爷这次喝得这么狠?”
衫图甚是疑惑,往常少爷喝一场,都不过睡个日上三竿就醒了,怎么今日都天黑了还不醒?
瞧着床上睡得雷打不动的人,小心的伸手去推了推。
没反应…再推了推……还是没反应…
衫图惊讶了,这也睡得太死了吧!
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如此想着,衫图仔细观察着陈威,自家少爷什么习性,从小伺候的他自是清楚。
睡觉从来都是四仰八叉,哪有这么安分过,而且也不打呼…胸膛似乎也没有起伏……
没有起伏!!
衫图惊恐的瞪大双眼,颤抖的伸出食指去探床上人的鼻息。
没有呼吸……!
“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一声尖叫冲破了整个鸳鸯阁的屋顶,一道慌张的人影连滚带爬一路跑出来,在鸳鸯阁内院四处乱窜。
边跑边叫着:“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正在上妆准备待客的姑娘公子们,隐约听到这一声,心下一惊,杀人了?!
顿时炸了锅,丢下手上的东西就跑了出去。
而此时还在厨房的紫微自是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幕,因为她正在和厨房里的张大厨你侬我侬呢。
这张大厨暗恋紫微已久,每次只要紫微来了后厨,必定要去献殷勤一番。
这不,现在也正捧着自己花了存了大半年的三两银子买的绢花,想送给紫微。
一向喜欢吊人胃口的紫微自然是要好好和这张大厨欲拒还迎一番。
完全不知道,如今的她已经是大祸临头,不久后,也将成为一缕孤魂野鬼了。
…
“公子,外面在吵。”
“吵什么?”
“说是杀人了。”
“死的是谁?”
“公子,你等等,我去打听一下。”
还不待蒙屹生说话,宛书就跑了出去。
许久后,宛书气喘吁吁跑回来,惊恐的说道:
“公子,是陈威陈少爷死了!”
“什么!?”
咣当——
蒙屹生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一件琉璃物件的器皿在地上来回滚动,隐约可见里面装着一条形态怪异的鱼。
……
而此时的柳府也是乱作一团,原因无他,就是荀悠特意熬制的八宝粥起作用了。
柳秉中毒了!
这可震惊了整个柳府上下,怎么突然而然的就中毒了呢?谁对他下的毒?何时下得毒?
柳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心疼的看着床上虚弱的柳秉。
诸长钦正在为他诊脉。
“怎么样?长钦?老四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柳老太太声音颤抖,她发誓,一定要查出是何人中的毒!定叫他不得好死!
诸长钦眉头紧锁,看着床上腹痛难忍的柳秉,深思了起来。
他竟然不知道柳秉是中的什么毒!到底是这毒太厉害,还是这下毒的人手短太高超?
而且这柳家上下差不多都把持在柳老太太手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柳秉定会提前知晓,有所防范的,怎么就轻易的中毒了呢?
那么只有一个结果了,要么这种毒太厉害,自己闻所未闻;要么这人是用了什么东西相互产生反应而引起的中毒。
想到后者,诸长钦不由得为这下毒之人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体,如此阴招,厉害!厉害!
于是,他转头望着柳老太太。
“老夫人,徽元今日都吃了些什么?或者……干了些什么?”
柳老太太一听,顿时心中了然,看来是有人在饭菜里下毒了!
转身,立马怒视着伺候柳秉的贴身小厮。
“说!把老四今日所吃过的,所碰过的,都给我一一说出来!”
小厮吓得立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将柳秉今日所行之事都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包括他说了什么话,喝了几口水。
当说到君竹时,一旁听着的诸长钦心中惊讶,这荀好怎么又和柳秉在一块了?难不成被柳秉给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