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荀富去柜台上守着,荀家三兄弟去招呼客人,剩下荀悠和蒙屹生在里间坐着聊天。
“你刚才说的那动物——猫,你从哪里知晓的?”蒙屹生道。
“一本民间古怪杂记,那都是很小的时候了,不知从哪里捡到的。”
荀悠心虚的端起茶杯,侧过身去,企图挡着自己的表情变换。
但蒙屹生是何许人也?自然摸透了荀悠说谎话时的套路。
他不动声色的也端起茶杯,像是随口一说,聊起了另一件事。
“之前我师妹,杨双霜,同我说起一件趣事,与你有关,你猜什么事?”
蒙屹生的声音特别悠扬又清灵,听得耳朵舒服,心里却有些害怕。
荀悠习惯性的心虚,缩了缩脖子,惊讶道:
“哦?与我有关,什么事啊?”
“唔,听她说,你会制盐?而且还是贡盐?”蒙屹生慢条斯理的说道。
荀悠的心咯噔一下,想到当时杨双霜的反应,再看看过于平静的蒙屹生,顿时不寒而栗。
这人不会是想抓我去制盐吧?
“呵呵,我那是瞎搞,学着盐场的制盐的方法胡乱试了一回,就幸运的,得了那么一点精细的盐,纯属意外!”
“意外?”蒙屹生挑眉看着她,紧张的话都不通顺了,还意外?怕是真有这本事吧!
“那你运气也不错啊,意外还能制出比贡盐还精细的盐?”
荀悠正欲解释,蒙屹生打断她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你不如就再制一次,我相信,凭你的运气,定会再做出那等精细的盐的。”
不容拒绝的语气,荀悠还打算再为自己解释一句,或者拒绝一下都没有机会,人早已脚快的走了。
好像只是过来通知一下荀悠:你去给我制盐,就酱。
荀悠欲哭无泪,正惆怅着,蒙屹生又倒回来了。
荀悠眼睛发亮,嘴巴刚张开,就被一封信堵住了嘴。
“喏,荣澜的信,对了,一个月后我们出发。”
“出发?去哪儿!?”
然而人又飞快的走远了,荀悠忧伤的拿着信,用力撕开。
“荀悠:我安好,你安好否?这几日肖家有些不太平,听下人们说,过段时间要办喜事了。
我打听了一下,女方曾是芳园的学女,或许你认识,姓宋,如若你们相识。那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婚宴上见到了?我好想你,每日都和肖家人勾心斗角,感觉脑子都被挖空了。
对了,你的成衣店生意如何?大佬,给我点钱呗,我又没钱花了,还有,你上次寄给我的那红果挺好吃的,再给我寄点。好了,不多说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拜拜。”
荀悠恶狠狠的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撕碎了信。
这荣澜,忒不要脸了,一来信就要钱,真把我当他家人了?!算了,咱俩都是孤苦伶仃在异世,也算是家人吧。
荀悠转身去了书案上,提笔给荣澜回信。
就在洪水退去第二天,荀悠去了鸳鸯阁找荣澜,想看看他是否还健在,然而只拿到了一封留书。
说什么自己被荣家人派出去当卧底去了,荀悠一笑而过,也没当回事。但之后每隔一周就能收到荣澜的来信,都是寄往鸳鸯阁,再由蒙屹生转交给自己。
荀悠也是这才真的信了荣澜当卧底的事实了。
两人在这短时间一直通过书信来往,聊着对方的生活,聊着对方的现状,就像21世纪的扣扣社交软件,颇为有趣。
笔落,荀悠吹干纸上的墨迹,小心放进信封里,再往里面放了片羽毛,最后滴上蜡,完事儿!
“欸,哥哥们,你们在这儿帮爹吧,我去清安堂看看诸大夫回来没有。”
荀悠从柜台里拿了三十珠子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让你三哥陪你去吧。”荀富应声说道。
“就是,小妹,我陪你去。”荀吉笑着过来,又拿了二十珠子。
“那我也去!”荀钱眼睛放光的凑过来,荀来立马伸手过来捞走荀钱。
“你就在这儿好好干活,哪儿也不许去!”说罢,又对荀悠、荀吉嘱咐道:“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好嘞,大哥你放心。”荀吉拍拍胸脯道。
“那我们走咯。”荀悠道。
……
今日荣府家宴,来了一位重量级人物——伯崖子。
全府上下严肃以待,做个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出了错。荣母也拿出新做的服衣,早在前天晚上收到伯崖子拜访信后,就开始熨烫服衣。
话说这服衣还是荣青亲自找荀悠做的,拿出来给荣母看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爱不释手。但当她听说是荀悠做的,脸就垮了下来。
虽说荀悠在诗词大会给自家儿子救了场,但荣母对荣青向来都是宝贝着。不管荣青如何解释,她都在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儿子与那末等族女——荀悠有私情!
所以,荣母现在只要从荣青嘴里听到了荀悠的名字,立马变脸,连着送来的东西都带有几分嫌弃。
不过这新服衣,却深得她心。
“等下记得把那个……老爷从国都送来的鸡蛋给伯崖子前辈做两个,记得,定要两个!”
荣母在贴身嬷嬷——蔡嬷嬷的伺候下穿好服衣,回头对她嘱咐道。
蔡嬷嬷点点头,退下给门外候着的婢女们吩咐下去。
“对了,告诉少爷,让他今日打扮得体面些。”荣母不放我的再提了一嘴。
“诺”
蔡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