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居然是诸长钦!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这不怕你又发疯打人嘛。”
看着面前嘴巴微张,表情惊讶的小丫头,诸长钦觉得有些可爱,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都想上手捏一下了。
荀悠无语的对他翻了个白眼,继续观察台上的情况。
向君兰也懒得搭理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毕竟她的少爷才是最重要。
见她俩都不搭理自己,诸长钦无奈,也跟着在下面看着。
……
荣青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转身面向台下的看客。
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确实是我表哥荣澜,刚他作的那首词……想必大家很熟悉,与我年少时所作的《卿吾词》相似,只是后半部分略有不同。其实……他所作的应该才是完整的《卿吾词》,准确来说,是正确的《卿吾词》,而我——”
“等一下!”
清亮的女声突然打断荣青的说话。
荣青好奇的看过去,只见向君兰直接上了台,奔向荣澜。
“啪!”
本来洁白无瑕的脸上瞬间多了五个手指印。
荣澜呆住了……荣青也呆住了……荀悠也呆住了……在场众人都呆住了……
“这小丫头好生厉害,竟然敢当众打脸儒生?!我的天爷,如今的小丫头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么?!”
诸长钦震惊地连连感叹,他本以为一个荀悠已经算是女子中的异类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比她更厉害、更凶猛的女人,啧啧啧……这女人啊,果然都是猛兽。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当众动手打人,是当本王不存在么?!”
威严的王者之气扑面而来,向君兰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一时冲动都干了什么大事,有些后怕了,使劲吞咽口水,慢慢挪动着脚下。
荣青立马上前将她整个人按在地上,对着祁王跪下磕头。
“请王爷恕罪,这是我的贴身婢女,她本就出身武门,性子有些急躁。刚她可能是误会我表哥了,又护主心切,所以这才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待回去,我定好好责罚她,望王爷念她年幼无知,免了她的冲撞!”
又转头面对荣澜,以苦涩的声音艰难道歉道:
“表哥,是我婢女错了,我代她向你认错,待回去,我定好好给表哥赔罪,望表哥……放她一码。”
“哦?”
荣澜眯着眼紧盯着荣青,眼里幽深密布,垂下的双手已是握成了拳头。
“荣小儿,看来你得好好跟你父亲学学怎么治家了,你们荣家的家风向来严谨,却教了个这么蛮横的奴才来,竟然敢以上犯上打主子,这以后还得了?!我看……要不就赏她一条白绫吧,也算是主仆一场,留个全尸。”
还没待荣澜发话,祁王就又发话了,话表面上是帮着荣澜讨回公道,实际上是希望他给个面子,见好就收。
荣澜别过脸去,眼睛死死盯住荣青。
跪在地上的向君兰听到头顶上的几人在随意的商量她的生死,呼吸一滞。
心里止不住的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她本来是想给少爷出一口气的,她看不惯自己少爷受到这般欺辱,一时脑热就想替他出头。
可她忘了这是在诗词大会,她又打的是主子……这可是大逆不道啊!这下……她完了,即使荣青有意护着她,那荣澜也原谅她,但按照大庆律法,她最轻也得受到长达三个月的牢狱之灾……
向君兰的身子瞬间瘫软在地,就这么呆愣的趴在地上,面如死灰。
荣青默默在心里叹气,这丫头,怎么就一时冲动上来打人了呢,虽说是替他打抱不平,可这不更是坐实了他心虚了么,诶……
荀悠在下面也是看的心惊胆跳,没想到这向君兰这么刚,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佩服,就连之前那件小事她也打算就此冰释前嫌了。
可如今她可能会被处死啊……
果然,当听到祁王出来解围,又说到赐白绫,荣澜就知道,这祁王是在告诉他: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日的闹剧已经够多了,别再让人看笑话了,毕竟他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家族子弟,不能和荣青当众撕破了脸皮。
看到祁王对他努力使眼色,荣澜心中更是愤愤不平,竟顺着祁王的话说道:
“我也觉得,这等蛮横的婢女还是早早处置了好,免得日后为表弟你惹出更大的祸事来,你说呢,表弟?”
祁王和荣青皆是一愣,没想到这荣澜这么顽固,不懂得审时度势。
看来,这事是不能善了了……
荣青上前一步挡在向君兰面前,眼神凌厉的盯着荣澜。
无论如何,他得护着她!不能让她真的因他而死了。
现场观众也都默默为向君兰惋惜起来,虽说她确实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但也确实帮着众人出了一个气。
见此情形,荣澜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来。
他上前两步同荣青面对面,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的嘴脸,只是这次,眼睛里都是阴冷。
“我可以放过她,不过表弟得给大家好好解解惑,比如那《卿吾词》到底是谁写的?”
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在安静的会场内却听得格外清晰。
众人都惊愕的张大着嘴,这《卿吾词》难道不是荣大少爷写的?!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荣青轻叹了一口气,全身忽然没了力气,像是被抽光了,眼睛也有些干涩。
周遭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