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枯瘦少年听到外面自己的父亲、胞兄,在凶狠的众人面前为自己举起武器,眼眶湿润,鼻子也是通红。
谢谢……
“看来你们荀家是早就知道了,没想到哇,如此畜牲,你们竟还包庇!”徐才子洪亮的声音说道。
又转身面向众人。
“诸位,你们都看到了吧,这荀家出了这么一个不肖子,不但不悔改,还想阻止我们带走他。不过我徐某人明白,做父母的定是心疼自己的孩儿,纵使他有天大的过错,也会纵容包庇。
可是,这才子偷余桃,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丢天下文人墨客的脸啊!以后我们还如何教导我们的子女?!所以,今日,我们必须将这怪物带走,押到大牢,施以宫刑才能服众,你们说是不是?”
如此头头是道的一番解说表演,加上慷慨激昂的气势,瞬间感染了人群,更加坚定了他们犹豫不决的心里。
大家都面色坚毅,一双双眼睛注视着面前阻拦的荀家父子。
“是!”
震耳欲聋、整齐划一的吼声响彻整个荀家、整个上林村。
在屋外的荀悠早已是担忧不裹在眼睛里,紧咬着下嘴唇,血丝瞬间淌过嘴角。
荣青大惊,急忙掰开她的嘴,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
嘶!真疼。
………
“徐不群!你个王八蛋!畜牲!早知道当时老子就弄死你娘!救个屁!恩将仇报!活该你娘躺床上!”
荀钱恨恨的看着徐才子,直呼着他的大名。
徐才子听见他竟然咒骂自己母亲,心里的那股怒火越烧越旺,阴沉着脸,笑意冰冷的对身后虎视眈眈的众人说道:
“知府大人说了,这荀好身为才子却干出这等丢脸的事,该收押大牢,施之宫刑来训以教化,今日,必须带走他!若是有人阻拦,以扰乱办公之罪一并收押!若有群众帮忙一起将这怪物抓起来,则得赏银三十珠!”
“咦?知府大人有说这句话么?”
不待李二王小疑惑,听到赏银两字的群众,立即两眼放光,弓起背,摆好了架势,气势汹汹,就等人发号施令。
荀家父子闻言,神经紧绷,额头、手心都已出汗,舌干口燥。
“冲啊!”
像是电视上上演的电视剧打仗那般壮烈:孤军奋战的四名壮士,为了能让自己的将军逃脱,誓死护卫!
“啊啊啊!!”
砰!砰!砰!砰!
不出意外,寡不敌众的四个人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凶狠的人群碾压,简直就是螳臂挡车,找死!
……
就这样,荀家父子五人壮烈的牺牲了,哦,不,是悲惨的被众人押走了,而金小翠也在众人打架时出来参与了一下,自然也成为了包庇儿子的帮凶,一起带走了。
战况好不惨烈,众人都是鼻青脸肿、衣衫破烂,当然,这都是形容荀家父子四人的;还有两人人,虽也是鼻青脸肿,但衣服完好无损,就是荀好和金小翠。
前者是自己父亲打的,后者因为自己女性的身份被特殊照顾了。
………
和荣青一起躲在暗处的荀悠早已是泪流满面,目送着众人押着自己亲人远去,却无可奈何。
“我该怎么办?她妈的,到底是谁告密的?!”
一旁的荣青早就已经在心里暗自思虑,这荀好的丑闻是在州览书院发生的,现在各大书院还不到放年假的时候,照理说消息还不应该那么快传到嘉陵才是。
还有,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这荀好应该是早在南都府就被关押了,怎么还能跑回嘉陵来?这样岂不是更连累家人?
思索无果,他索性将所有的疑惑都同荀悠仔细讲解清楚。
荀悠先是失去了理智,并不怎么听进去,但当荣青说到后面,她才清醒过来,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有人做了局?”
“是的,要我是荀好,我不会跑回嘉陵来。这里定是会有同校的校友,再不然,在南都府上过学的或多或少见过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回来岂不是自投罗网?所以,他为什么回来呢?”
荣青将关键点抛了出来,希望荀悠能够提供些线索,毕竟看她一开始了然于胸的反应,就知道,她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果然,荀悠细想一番后,猛的睁大眼睛。
“柳四爷,肯定是他!”
“柳四爷?柳秉?怎么和他又扯上关系了?”
荣青甚是不解,上次那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难道……
“你不知道,之前我见过我四哥!”
“在哪?”
“就在诸长钦诸大夫的清安膛阃柳四爷来问诊,我见过!那个时候他是君竹,而且之前在柳府,就听说过君竹这个名字,当时我还以为——”
越说越离谱,荀悠急忙止住话,余光小心翼翼的撇向身边的少年。
“你之前就已经见过你四哥,那你为什么没有认出来?”
荣青终于问出了这个重要的问题,既然之前见到了为什么不阻止?那可是她四哥!
“呃……”
话语哽在喉咙,荀悠不知如何解释,心里也暗自咒骂自己,怎么就说秃噜了嘴了呢!
诶…
“反正,肯定是柳四爷搞得鬼!”
“就算是柳四爷,那也得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见少女岔开话题,荣青知晓定是有秘密,但既然她不想说,就不难为她了,便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四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