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久之前,我收到一份来自苍云榜第一,血手凌晨的“礼物”,呵,那是来自我的好兄弟俞文州的一条手臂啊!其目的便是逼我走出苍穹峰。”
怒意、杀意已然挤满胸膛,从胸膛转移至整个大厅,丝毫没有半分停滞。
“如愿以偿,我来到了千才阁,那里一场惊心的恐怖杀局正等着我。但我却必须血染那千才阁,不为其他,只为因我而承受无比冤屈的兄弟,他凌晨就必须死,无论他是谁。”布满的血丝的双眸骤然直射景战,似乎这“无论他是谁!”是特意说给对方听的。
后者噙笑的嘴角,也是缓缓冰化的有些渗心。
目光徒然一转,如同一个道银河洒落,正对高台上的石柔生,熠熠而辉,眸光之中带着坚定的质问,落在座椅上纹丝不动的石柔生之上,无丝毫对强者的恐惧与敬畏。
“我想问问执法殿主大人,俞文州他也是苍玄阁弟子,他就注定断臂,就注定被火生生烧死吗?……”
“这……。”石柔生沉默了,肃穆的脸没有表情,沉坐在淡金色座椅上的身躯微微一颤,之前的强势也弱减几分。
淡望着这个号称公正无私的执法之主沉默,辰生双眼变得冷漠,冷笑一声,声音越发冰寒犹如隆冬寒风。
“他凌晨有个太上长老的师尊,所以可以肆意欺凌甚至斩杀普通弟子,难道俞文州以及我这般小人物,就要注定被他斩杀,可笑,这是多么可笑的执法!”
目光再次一转,停落在宽广,象征神圣的大厅,瞳眸中同样带着浓烈的质问,睁睁的看着周围,甚至有些不敢正视自己双眸的一众长老,轻蔑一笑。
“你们,我想问上一问,你们来苍玄阁之前又有什么背景?……”
“还有你……”辰生漆黑却是深邃浩瀚的眸子,渐落在那让众人心惊肉跳的一道身影之上,淡然无畏,略带着抹讥笑道:“苍玄阁当代阁主,寂无痕,平平无奇,更无任何背景可言,受尽屈辱,但二十那年,突然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强绝斩杀曾经凡欺辱过他的苍玄阁弟子。惊才绝艳,被上代老阁主看上出面担保,最后以这些弟子品行卑劣结尾,还将你收为关门弟子。”
辰生刚猛果断,徒然踏进一步,带着股激烈的冷风:“我且问上一问,当年毫无背景的你亦无法承受这些所为高高在上贵门弟子的屈辱,亦敢爆起杀人,不了了之。那时候的法……能度人情,那如今的法为何如此森冷闭塞,还是我陈硕生与俞文州的背景不大,得罪的人还是你寂无痕的弟子?”
辰生慷慨激烈的言论,让无数道目光沉落,聚集在那道颇为平静,古井无波,很是深不可测的中年男人身上。
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当年看重他的是当代阁主,而如今这位得罪的却是当代阁主!
他们想到自己,想到自己的后生,指不定终有一日,这事便落到自己子孙头上,届时又当如何?
一时间,竟没什么立场分明!
哈哈……
寂静的沉默过后,迎来的是这位神秘阁主的放肆大笑。
中年扬前一踏,身形矫健,步伐坚韧、果敢,隐隐中一股可怕的压迫从虚空沉落。
“你说得很不错……”有些意外的随瞟了一眼辰生,寂无痕漆黑看似不经意的瞳孔深处,悠滑过一抹惊艳。
“法度容情,你之事,倘开一面,我个人以为,这是可以根算到此子与小轩之间的恩怨,至于宗规或是有些夸大了!”寂无痕漆黑的眼眸含笑如初,没有丝毫的情绪渗透,深邃之底确是冰冷透彻。
前面他是说给所有苍玄阁心中溅起沙粒的高层听的,后面一句话,他是说给石柔生听的,看似网开一面放过辰生,同时也是含沙射影将其逼入另一条绝境之路。
不用宗规处置辰生,是建立在众多高层心有歧义,否便是他德有失。
既然辰生是因义杀人,那他同样以其之道还施彼身,景轩同样也能以义斩杀辰生,这也就是寂无痕最后稍加提点,辰生与景轩之间的恩怨,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言语,却是能再次将辰生逼入死境。
略头脑非凡的长老,醒悟过来,眼神再次沉落在寂无痕那雄伟的背影之上,散发着缕缕危险光泽。
此刻,石柔生也从独立法端的座椅之上,起身而下,他要对这些高层有个合理的交代,这本就是一场私人恩怨,既然寂无痕也认同,他虽铁面无私,自然也不只会固守陈规。
苍玄阁宗规,弟子之间私人恩怨,是不会强加干涉,而法度上放过辰生,于法它能法度容情,更能宣扬浩然正气长存,于情,更能凝聚苍玄阁众人散失之心,他又何乐而不为。
“经执法队多番查证,这的确是凌晨等人挑衅再先,以无辜性命相挟。所以本座认为,辰生肆意屠杀本宗弟子不成立,此乃私人恩怨所至。”
肃带公正之风的语音沉落,众人都各怀心思,其中兴奋的当属大长老一脉。
有人欢喜有人忧,吃了哑巴亏的朱文自然更显愤怒,怨毒的看了一眼辰生,荼毒眼眸无比森然,不过也只是片刻,像他这般活了数百年的妖孽,寂无痕的心思他自然能琢磨几分,这小子也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罢了。
突然,这时一道铮骨之音,兀然从稍显平静实则波涛涌动的大厅响彻而起。
只见辰生横跨一步,身形穿梭中带着股冷冽幽风,停落在景轩一米之处。
抬起双眸淡淡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