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跃飞冷笑一声:“不认得,又怎能为你带路?你未说实话。”
“我所说,句句是实。”阎稷沉吟一会,又道,“我们同来的,还有一人,内应是他的人,他叫......姚义。”
“姚义?”段有道,“姚秦国‘仁义二杰’之一、官拜散骑常侍的姚义?”
“正是。”阎稷心中惊讶,望向段有,心道,他知此人,说明他在秦国亦有根基,看其年纪不大,却实是小觑不得,幸亏说了实话,又逼他发了重誓,否则灭他满门定能做到。
想到此处,由不得战战兢兢,就接着说道:“此次行事,姚义是带头人,一应事宜,皆由他安排,我只是奉命带兵入城捕人,至于为何捕人,却是不知。姚义候在城外,一见城中火起,定已远走,高将军不必追了,此人性情狡诈,又心狠手辣,骑射功夫十分了得,百步穿杨,箭无虚发,逃遁本事又大,抓不住他的。此次来贵城,我本不愿,奈何皇子殿下下令,抗拒不得,我又不能向皇帝禀明,因而心中对这姚义,实是又恨又鄙视。”
此时一直未说话的高千山忽然发话问道:“你说不能向皇帝禀明,是何意?”
阎稷说道:“我断定此事皇帝不知,皆是姚义那厮怂恿皇子姚弼所为。自从姚义与皇子相识后,皇子即行事......行事多不向皇帝禀告。我先前即向城主禀明,此事与两国无关,乃是个人所为,现已和盘托出,望城主明鉴。”
高千山哦了一声,再未问话。高跃飞、段有又问了一阵,见阎稷已尽言,高跃飞即向高千山提议永久关押阎稷。高千山尚未发话,阎稷却一连声请求杀了自己,并求在城门口悬尸三日,说:“若是姚义不知我已死,回秦后必谏言皇子屠我全家,万请城主成全,否则我只能咬舌自尽!”
阎稷这般为家人着想,倒显至情至性。段有诚恳而道:“阎将军,方才我所说累你全家,皆是违心、无奈之言,我段有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做伤害老幼妇孺之事,请你放心。”
之后,高千山下令,成全了阎稷死意。
阎稷之事解决后,段有禀明高千山,出城主府,去陪段佰。
段有与段佰整夜无眠。至天亮时,段佰自语道:“在凉州时,被吕隆吕典追捕,逃到此处,前日是吕韦,今日又是姚义、阎稷,究是为何?为何......”
段有见段佰暂从丧子之痛中缓过劲来,即说道:“是继绝环,为了继绝环。”
“继绝环?”段佰诧异道,“是甚么东西,与我有关?与段奎有关?”
“与段家人有关。”段有便将自己在高沟堡被“佛面双蝎”及姚义药倒、以及段景之父段暄被拘之事说了。
段佰怒极,狠声说:“荒唐,荒唐至极!为了一个甚么继绝环,害得我段氏一门颠沛流离,七零八落,死伤无数,继绝环,你要绝我段氏之人呀!”说着又掉下泪来。
段有说:“此事你别声张,所知之人极少,以免累及他人。”想,连阎稷也不知为何抓捕段佰段奎,此事定然隐秘至极,只有暗中留意,慢慢探查,继绝环究竟为何物,为何八九年来追捕者阴魂不散,终会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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