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面露微笑,如沐春风,正手执黑棋,与人对弈。
明先生、木夫人!
即使这两人现在没有标志性的面具,但小鱼儿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和明先生对弈的,则是个坐在一个小巧两轮车,如同童子般的侏儒。这人面容歪曲又狡猾、又恶毒,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等着择人而噬的野狼,
能在这老鼠洞中和明先生对弈的,除了十二星相之首“鼠”魏无牙还能有谁?
洞内三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小鱼儿和苏樱的到来,但三人却都理也不理,只是专心看着棋盘,思索这下一步该怎么走?
小鱼儿拉了拉苏樱的袖子,两人心意相通,轻手轻脚的走到棋盘边上,凝视棋盘。
却见棋盘上黑白纵横,相互对抗。只是现在势均力敌,一时间难分胜负。
白衣人这时又开口道:“机关、暗器、书法、琴法……这已经是第十次了,魏老鼠,这一次若是你再输给我,那我就只有取你性命了,一个太弱的对手,实在没有生存的意义。”
这白衣人自然就是夏云墨,他和怜星宫主两人一路赶来龟山,亲自对付魏无牙。
夏云墨武功自是不必多说,那名声狼藉的十二星相在他手底下根本就走不过一个回合。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将明玉功臻至前所未有第九层的的怜星。
至于所谓的机关陷阱,“玄光尽照”之下,轻而易举便找到关键之处,最后再以石子卡住机关枢纽。
这魏无牙见必死无疑,又见日思夜想的怜星和夏云墨郎情妾意,恩爱无比,心中嫉恨交加。
于是便讽刺怜星也是个肤浅无比的蠢女人,只知道看外貌和武功。而他魏无牙才是绝世好男人,精通机关雕刻、琴棋书画,除却外貌稍差了一些,绝不输给当世任何男子。
她竟选了夏云墨,却不选自己,不是肤浅的蠢女人,还能是什么?
夏云墨反正也不赶时间,便提议与魏无牙比试一番,若是魏无牙赢了,便放了他性命,若是他败了,那夏云墨便不再留情,直接取他性命。
一个时辰过去了,夏云墨九战九胜,再次将魏无牙逼入绝境中。
夏云墨捻这棋子,开口道:“猫捉老鼠的时候,偶尔也喜玩弄老鼠,将老鼠捉住又放掉,放掉再捉住,如此循环往复,直至老鼠没有半点力气,再慢慢的将老鼠吃掉。”
魏无牙冷笑一声:“那猫可要小心一些了,有的老鼠长着尖牙利爪,一不小心就要将老鼠的喉咙抓破。”
夏云墨笑道:“放心,至少这只老鼠还在猫的掌控之中,只要猫愿意,随时都可以将老鼠吃掉。”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再下棋。魏无牙的棋力很强,而且十分奸猾,每一刻棋子落下都是思索良久。
即使是夏云墨,想要在棋盘上胜过这老鼠,也须得全力以赴。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双方依旧再僵持着。夏云墨却不愿再拖下去,他淡淡的笑道:“魏无牙,你知道我若用一个词来形容你,你知道是什么吗?”
魏无牙冷笑道:“我懒得猜。”
夏云墨拉过怜星的纤纤玉手,轻轻的摩挲着,笑道:“夫人,你来猜一猜吧。”
怜星的掌心被夏云墨手指头勾了勾,痒痒的,也不由得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残忍?”
“不对。”
“恶毒?”
“不对。”
“狡猾?”
“不对。”
“……”
猜了十来个词语都不对,怜星将娇嗔道:“不猜啦,不猜啦,你快说是什么吧。”
夏云墨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自卑!”
“什么?夫君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怜星宫主惊讶道。
不但是怜星,便是小鱼儿、苏樱等人也吃惊得很。
在他们看来,几乎所有的负面词语都可以形容魏无牙,唯有这“自卑”是半点都沾不到,而且还自视甚高,丝毫不将天下高手放在眼中。
“自卑,我魏无牙会自卑?哈哈哈,你怕是发了疯,竟说出如此疯话。”
魏无牙哈哈大笑,如若痴狂。但转瞬间笑容消失,面上是一片冷酷和自负,无论是谁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自信和从容,仿佛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没有任何一个人会难得住他。
夏云墨目中精光大盛,灿灿神光,如锋芒刀剑,直刺魏无牙的面庞。
“你天生畸形侏儒,双腿残疾,从小到大,想来都生活在同情和厌恶的目光之中,所以这才早就了如今你这自卑到极致的性格。”
怜星笑靥如花,道:“夫君,不能你说是自卑,他便自卑,总要有些理由佐证才对。”
夏云墨笑道:“越是自卑的人,便越是受不得别人的侮辱,半点也不能。“无牙门下士,可杀不可辱”。对于普通人来说,自己手下弟子吃了亏,以后再找回场子就是了,可魏无牙却要弟子以死来保全面子,这样方才能够显得他们很有尊严。”
怜星拍手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那些小老鼠打不过我们,跑来就是了,干嘛还要上吊自杀,原来是这个原因。”
夏云墨又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追求你们姐们两吗?”
怜星思索道:“因为我们是世上最尊贵、最完美的女子。”这句话若换个女子来说,自怕显得很可笑。可在怜星的口中,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夏云墨道:“不错,他因为身体的缘故,被别人瞧不起,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只藏在阴暗处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