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男坦白的告诉陆言,这已经不是心理诊疗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陆言有些困惑的问:“你说……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会变成那个样子呢?挫折打击谁没有过呢?每个人的心里,谁没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经历呢?难道就因为这些,就能彻底崩溃?人的精神……真的这样脆弱不堪吗?”
看的出来,陆言是在为王乐惋惜。同时,像他这样强大的人,又好像完全不能理解心理崩溃的原因是什么。陆言本人心理素质极高,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法庭上应对自如,叱咤风云。再加上他是做法律这一行的,无论是他辩护的案子,还是亲眼目睹的案子,悲伤的故事肯定是大批大批的。他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不认为一个人在面对挫折的时候能够真的就彻底精神崩溃了。
关于这一点,徐佳男也大致和陆言探讨了一下精神分裂症的病因和发病机制。有很多时候,一个人彻底“疯了”,并不一定仅仅是因为挫折和打击。那些刺激了情感和精神的坎坷经历,也许只是一个诱因而已。
在精神分裂症当中,遗传起了重要的作用。与患者血缘关系越近,亲属中患病的人数越多,则患病的几率风险就越大。精神分裂先症者的一级亲属平均患病率为,父母约百分之五点六,同胞为百分之十,子女为百分之十三。其中单卵双生子的同病率为百分之五十,至少是双卵双生子的三倍,是正常人群的四十到六十倍。所以精神分裂症是一个遗传学模式复杂,具有多种表现行的疾病,确切的遗传模式不清。哪怕是将一个健康的婴儿,送到毫无血缘关系的精神分裂家庭中寄养,最后也有很高风险被“遗传”。
像王乐这种情况,也许表面看上去他没有谁可遗传精神分裂。但是就像徐佳男说的那样,有很多人的精神分裂表现并不明显,可以让人毫无察觉。
陆言听的很入神,徐佳男此刻也十分放松,她也颇有耐心的给陆言讲着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你大概是无法想象,妊娠期的并发症,妊娠期暴露在流感病毒里,母爱剥夺,因子不相容,甚至是冬天出生,都会相互作用,造成风险。在胚胎期大脑发育过程就受到了某种神经病理改变,新皮质形成期神经细胞从大脑深部向皮层迁移过程中发生了紊乱,导致心理整合功能异常。这种情况,即刻生效并不明显,可随着进入青春期和成年早期,再加上外界因素的不良刺激,导致了精神分裂症症状的出现。”
听到这里,陆言忍不住笑了笑说:“这么说起来,好像我们从胚胎时期的每一次发展,都奠定了我们的一生。”
徐佳男还听认真的点头说:“对呀对呀,所以嘛,精神分裂的根本原因不一定真的只是因为刺激。你最后一次你听说过王乐的情况之后,看来他就已经差不多发病了。那个卷跑一切,一走了之的女朋友,应该是个诱因。”
陆言回道:“嗯,差不多吧!听他母亲的描述,在那
之后,他就居无定所了。三天两头就会接到附近居民的投诉,和派出所的询问。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变的孤僻内向,容易与人发生口角。后来,演变成了动手打人,攻击陌生人。最后一次他的母亲决定将他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就是他拿着刀四处伤人的时候,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已经失去自控的能力了,没有别的办法。”
徐佳男说:“这倒是没错,其实即便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其他出路。你说你希望我能够缓解他的症状,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把握。你知道精神病院内的控制的手法,比较强硬。他们会宁可让患者呆傻,也不能让他们伤人。经过极端治疗之后,我不能保证他的大脑没有被药物损伤。”
这次,陆言倒是表现的很理解:“其实我也大概明白这件事的难处,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判断一下有没有心理诊疗的必要。如果你觉得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那也不必为难。”
徐佳男微微挑眉,看了看陆言说:“你这么讲理的时候,还真是不多见呢!”
正说着,门铃声响起来了。
徐佳男微微一怔,因为这个时间已经挺晚的了,她不可能有什么客人来访啊。
陆言也微微一愣,看到徐佳男明显有些惊讶的表情之后,这才揶揄着问道:“哟?看来你这里的客人还真不少,这个时间,还有人来找你啊?去吧,开门去吧,等什么呢?”陆言故意催促。
徐佳男瞪着他,咬牙恨道:“你这种人,好像对你的好印象很难维持个三五分钟!”
陆言无所谓的抿了口酒,指了指大门处固执的敲门声说:“看这意思,肯定不是敲错门了。赶紧开门去吧,怎么,有我在,不方便?”
徐佳男看的出来,陆言直到现在,句句话还有些好像是怀疑林维州的样子。而且,如果真的是林维州,他还打算替徐佳男“斩草除根”一下。
不理陆言,徐佳男站起身走到大门处,从猫眼看了看外面,外面站着的人,竟然是米娜。
徐佳男赶紧打开门,外面的米娜一看门开了,顿时开玩笑似的抱怨:“佳楠,你到底在干嘛呢?怎么那么久才开门啊,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要走了。”正说着呢,米娜一眼瞧见了正坐在客厅的陆言。
只见米娜张大了嘴巴惊讶道:“哇……真的是陆大律师诶!佳楠,我是不是来的太不是时候,耽误你好事了啊?”
徐佳男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