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惊惊,一战甫毕,再现强敌,诗号之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还珠楼”楼主,任飘渺,昔年“天下第一剑”。
至于另一人,却是个身形魁梧,白发白须的老者。木剑在手,气息自凝,望着燕狂徒口中冷哼一声。“老夫,天剑烟雨!”
赫然是当今中原武林第一势力,“天剑慕容府”当家做主之人。
慕容烟雨。
竟是两代新老剑神齐聚埋霜小楼,无形的交锋已是悄然暗生,本是急风骤雪,此刻却渐渐慢了下来。
但在此之前。
“诗儿,你没事吧?”
别小楼神情关切,惊魂未定,不光他如此,李剑诗亦是有种怅然若梦的恍惚,她一收长剑,摇摇头。
“我无事!”
而后望向燕狂徒,但见对方神情依旧平淡,又是一阵暗叹,只怕此战对手未尽全功,犹有保留。
“此战,是旻月败了!”
几在同时,天允山,“天下风云碑”上,就见那“天下第一剑”一列下的李剑诗三字无形散去,立时引得许多人惊呼讶异。
“你与那日不同了!”
任飘渺横剑在手,气息冷冽,语气清寒。
“哦?不同在何处?”
燕狂徒孤身独立,任飘渺孤身独立,慕容烟雨亦是孤身独立,三人各战一方,遥遥对立。
“那日你求死,今日,你求败!”
任飘渺细细打量着面前神秘之人,“还珠楼”既为首屈一指的杀手组织,情报消息自是通达,不过,眼前之人却好似横空出世,眼线耳目撒下去无不是石沉大海,难有回应。
不过不要紧,他从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只是抗手。
燕狂徒漫不经心的一笑。
“你能做的到么?亦或是你!”
他先是望向任飘渺,又看向慕容烟雨。
见他这般,二人闻言皆有变化。
任飘渺望向他。
“你以为你可以不败?”
慕容烟雨更是直接,哼道:
“欠处理!”
燕狂徒凝视两人。
“我的世界里从未有败或是不败,因为,没有对手,何来一败?”
闻听这般言语,任飘渺目光闪烁,面上仍旧波澜不惊。“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未曾听过如此狂妄的语气了,你适才与旻月一战,功力已有损耗,可还有一战之力?”
燕狂徒一扫旁边的慕容烟雨。
“岂止是一战!”
一而再再而三,众人只觉周遭气息愈发压抑,风雪似能割喉,刮肉,冷寒刺骨。
“好,那我今天就允你——”
任飘渺目光陡凝,宛如实质,体内剑气冲射四方,惊爆长空。
“——败!”
“任——”
慕容烟雨听的白眉一拧,正欲上前开口,身后慕容宁却将他劝下。“今日之战,已至末端,便是胜了也徒添无趣,何况大哥若再战,只怕义兄这埋霜小楼就要遭殃了。何不看一场当世顶峰剑手之决,兴许,亦有收获,待战毕,再另择时日他处,一决高低,岂不痛快!”
闻言,慕容烟雨默然片刻,一横斜阳,背在背后,朝埋霜小楼走去。
“无碍吧!”
李剑诗点头。“旻月无碍,只是一时爆发,功力损耗过巨,修养两天即可!”
这边言谈。
远处雪原之上肃杀再起。
四目相对,衣袂齐飞,视线交接处,似有炸雷惊响,紧接着,人还未动,剑意却已勃发,二人遥遥对峙,奈何虚空流光乍起,剑气随念而生。
“嗖!”
一缕剑气破空一落,划过一块寒石,留下一道剑痕,继而拦腰而断,半截寒石斜斜滑落。
落地一刹,犹如牵一发而动全身,二人体外虚空,剑气疯狂喷吐,遥遥互冲,在空中相遇,乍然间,刺破耳膜的激鸣,绵密如雨般的碰撞,顷刻在风雪中宣泄而出。
剑气、剑气、还是剑气,两道身影似化作两股剑气的源头,人未动,气机便已交锋。
“嗤嗤嗤——”
雪原上的石林无不似砍瓜切菜一般在骤急狂乱的剑气汪洋中四分五裂,风雪成沫,草木成尘。
便在众人凝重以待之下。
刹那然。
骤见人影一闪,任飘渺足下一动,手中神剑同时一横一斩。
“破空飞灭!”
缥缈绝式再现。
无敌天下的剑法,无双的人,无双的剑。
这便是昔年任飘渺仗之无敌天下的缥缈剑法,“剑八”已得天下第一,“剑九”灭巫教全族。
剑气冲射直逼,流光飞泻,已到燕狂徒面前。
“华而不实!”
燕狂徒不闪不避,单手直迎,剑指再起,指尖普通寻常,毫无异象,惊动,可就是这两根血肉之指,却似鸿沟天堑般横亘在逼来的剑气之前,将之湮散。
剑气方歇,忽见一柄寒锋缥缈斜飞刺来,出现一刻,已到身前。
燕狂徒右臂一横,挡在胸前,剑尖已与指尖抵在一起。
“轰!”
气劲爆冲,积雪如浪。
但见燕狂徒气息一提,右臂一转,食指已曲弹向面前长剑。
“叮”的一声,神锋应声而退,可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任飘渺持剑在手,身形变化虚无缥缈,无迹可寻,剑招更是神秘莫测,曲送直迎,削斩挑刺,直攻燕狂徒周身要害。
“任你招式如何精妙绝伦,对我而言,皆是无用!”
燕狂徒双指仿若神兵利器,须臾间已在空中与任飘渺碰撞了千百次,火花四射,气劲爆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