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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声炸雷般的巨响蓦然自江面而起,正式掀起了当世极巅一战。
数道水柱应声炸起几丈高,声势不同凡响。
而这惊爆的始作俑者,却在天上,准确的说是在半空,自远处陡壁飘来的两道身影,还未落下,已在空中交起了手。
一人身形展开只如游龙飞天,飘忽折返,宛如摆脱了大地的束缚恐怖的厉害,一人周身罡风呼啸,如狂龙入海,兴风作浪,激起种种尖锐呼啸,刺人耳膜。
这二人一上江面,就似天雷勾动了地火,又如两条孽龙相争,气劲爆冲间,赫然爆发出种种奇异神华。
“关七的无形罡气!”
“隆隆”再起一掌,元十三限眸子一凝,陡然嗔目大叱一声。
“倒!”
他说“倒”还真有人倒,临近的一艘渔船上,一个正撑船摇桨被眼前一幕吓得脸色发白的老叟,闻声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燕狂徒虽然没倒,他却也觉得头颅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中一样,眉头一蹙,耳鼻内已见殷红点点。
“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元十三限冷笑中带着睥不可一世的狂态,他嘴上说话,用的正是那十三种绝技之一,一喝神功,手上功夫也不停,起、承、转、合,内力狂飙如瀑,运于双手之间,奇景乍现,就似得见两条云龙,在他周身间变势游腾,时分时转,时合时散,飘忽不定,防不胜防,神妙无穷。
只是那云龙虽神出鬼没,却往往都会被燕狂徒或以脚、手、肘、膝抵去,碰撞连连,气爆不绝。
元十三限正在大笑,但当他听到燕狂徒说出的话后,神情立时生出变化。
燕狂徒一边化解着他的攻势,一边沉声说:“听闻元先生身负数种神功绝学,早已是斩不得,杀不得,死不得,不知可敢和我打个赌?”
他口中说话,眼中却有光亮乍起,就好似终年不化的雪山上突然降下的一缕阳光,又似夜尽天明时那天地间的第一缕晨光,刺眼更是惊神。
竟是刀光。
眼刀。
赫然是狄飞惊的“眼刀”。
元十三限目光骤凝,被燕狂徒的眼睛一扫,惊觉头颅一沉,心口一痛,虽未见伤口,却好似真的被捅了两刀。
他不怒不惊。
“有意思,你且说来听听,赌什么?”
竟是浑然不在意那点痛楚。
“山字经!”
燕狂徒沉声语毕,双手猝然握拳紧攥。
拳罡一起,不由分说,便是一拳。
一拳砸下,那两条云龙像是一滞,继而溃散,二人脚下江水更在此刻先是一顿,宛如凝固成冰,继而就如砸入一颗巨石,江水哗哗分向四面八方,如飞瀑倒悬,生生压出来一个骇人的大坑,不见水花溅起,不见大浪飞激,就真的是一个坑,凹陷下去,被拳势挤出来的坑,久久不合。
要知道这元十三限是会十三门绝艺,也正因此而名闻天下,每一门绝艺代表的都是敌人的大限。
只是江湖人很少知道,当年“自在门”祖师韦青青青曾立下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已授徒弟门人的绝技,自身不可再用,否则当受不详之报。
乍闻山字经,元十三限神情不由一怔,他喜怒不形于色,平淡神情只如一尊冰雕。
“还真是小瞧你了!”
手中陡现绝艺,右手一探,乍见一缕江水簌簌而上,落在其手化作一截丈余长短的冰杖,就在燕狂徒一拳砸出的同时,他提杖一划,只如分了天地,一线而成,江水“唰”的便裂开一条骇人鸿沟。
不闪不避,那一拳便砸在了冰杖的一端。
好像算准了燕狂徒这一拳要落下的地方,以守代攻,一线杖。
“轰!”
江水倒流形成的大坑,瞬间支离破碎。
两道身影至此一招,终于是自空中落到了江面。
二人一分,元十三限缥缈轻灵如仙,倒撤而退,踏浪如飞,燕狂徒却似化身一叶扁舟于江上,直直倒滑出去,分浪截水,划出一道巨大的浅波。
青山绿水间,如此惊世骇俗一幕,却是只有寥寥数人得见。
“好,赌约是你说的,如何赌是否该由我来定!”
元十三限凌波不沉,如履平地,手腕一抖,手中冰杖霎时破碎,化作十数枚冰渣激射向燕狂徒,只在他身前数尺之地一一粉碎成尘。
燕狂徒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内的心跳声莫名的蓬勃了起来,他面色如常,也不搭话,似在等待下文。
元十三限没有表情的脸上蓦然多出一股杀意,本在数十丈开外的身子此刻猝然到了燕狂徒三步开外,狞笑道:“十招依旧,就以你生死来定!”
同时一掌按向燕狂徒天灵。
这一掌来的突然,元十三限仗着缩地成寸一步便到近前,拍向燕狂徒天灵,莫说招数,凭其浑厚功力,一举一动皆含碎山裂石之威,这要是挨上一下,恐怕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但确实拍下了,就在燕狂徒头顶上空,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恐怖碰撞,那是他的护体罡气与元十三限的掌劲在碰撞。
“唔!”
但即便如此,燕狂徒也不禁觉得头颅几快被人摁碎了。
“呵呵!”
可他非但不觉痛楚,薄唇一抿,一缕血箭顷刻已到被吐出,嘴里如吞惊雷,同时暴吼道:
“好!”
不知是说元十三限登峰造极,惊世骇俗的武功,亦或是那赌约。
但在顷刻,他头顶一片灰发瞬间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