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倒吸一口凉气。
“恶和尚?灭门?”
茶摊老板见勾起了秦西的兴趣,又开始摩挲了一下手指头。
秦西见状,轻轻一笑。
“店家。您要把事说完,我保证少不了你的银子。可您要是磨磨叽叽,那我大可扬长而去。我就不信,除了你之外就没人知道此事了。你也说你是本地人,大不了我再找个本地人打听打听。”
茶摊老板见秦西竟软硬不吃,一脸的挫败。
秦西继续问道:“这恶和尚是谁?天合门又是哪里得罪了他?”
“不知,只知是个和尚,竟在一夜之间便屠尽了天合门上下。按理说,天合门门下一派和谐,且少有门下弟子在江湖上行走,也不知究竟是惹了谁才招来了如此大的祸事。”
“可还有人留下?”
店家摇摇头。
“不曾听说有活口。天合门祖师爷天合道人,以及门派里四十多个弟子全部死在了那场祸事之中。后来还是国清寺出面,为这群道士念经超度的。只是听说天合门即使被超度,冤魂依旧不散。如今每到了晚上,那里还时不时还传来鬼吼呢!”
“天合门还在?”
“还在,只是没活人罢了!”
“还有呢?”
“没了,都说了!”
秦西闻言轻轻一笑,将手里的银元宝晃了晃。
“最后一个问题,天合门如何走?”
......
天台山深处,寂静的月光下映照出一座山间深处早已破败的道观。
秦西走到道观门口,借着月光看去,只见已经轰然倒塌下的道观牌匾下赫然写着‘天合’二字。
“看来还真是这里。”
秦西本来胆子就大,更不相信有鬼神一说。
再说世间最可怕的何时是什么鬼神?
“吱呀!”
他轻轻推开门,往道观里走去。
时下已是深夜,但借着月光和手中火把还是能勉强看得清楚。
秦西刚一踏进门,便看到一座极大的房屋,想来必是天合门的主殿。观内钟楼和鼓楼相对,与一般的皇宫大殿也极其相似。
天合门的建筑也无甚稀奇,皆是与一般道观一般。
可这座道观里入目皆是一片断壁残垣,房屋道设残破不堪。砖瓦破损,不少房屋甚至已经坍塌,便是主殿供奉的三清祖师像也早已满是灰尘蛛丝。
秦西绕着道观走了一圈,心中暗自感叹。
“看来还真是一片废墟啊。”
只是他又犯起了难。
“那该怎么办?窃侯留下的令牌明摆着就是指的这里,可这里早已经无人了。窃侯所留下的那枚令牌如今似乎也没什么用。而且自己原本想来拜师学艺的...”
“现在跟谁拜师啊?跟鬼啊?”
秦西环视了一圈的破落房屋,叹息一声。
“噶啦...”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声响,吓得秦西后背一阵冷汗。
“妈呀,说说的而已!不是真把鬼招来了吧?”
但行走江湖几年的秦西早已不再是个毛头小子,他辨出这声音是从门口传出来的,他立刻熄灭了火把躲在了杂草丛生之处。
只见一道火光先行,一人拿着火把迈入了道观。
秦西看着火把,又看到火把下显现的影子。
“还好还好,看来是人。只是这大活人,大半夜没事跑来这破道观做什么?”
他躲在草丛里屏住呼吸,静静地观察着来人。
只见这人锦罗绸缎,腰间佩玉,俨然一副富商的打扮。但他身边却没有任何一个随从或者守卫,独自一个便走入了主殿。
秦西弃了草丛,也偷偷地跟了上去。
这几年秦西练就了一个看人的本事。若是个练家子,此人的脚步必定四平八稳,沉重深稳。
若是个武林高手,那便是脚下生风。虽是一步,实际却已经飘出数米外。
如果面前此人真是个武林高手,秦西绝不会贸然跟上去,毕竟小命要紧。但他见此人脚步虚浮,连一个练家子都算不上,更谈不上什么高手。
秦西躲在门外,暗中观察着来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只见富商拿起早就倒落在地上的破旧香炉,随后摆放着三清祖师雕像的桌子。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香烛,将其点燃后恭敬地拜了拜。
秦西心里嘀咕。
看这人如此虔诚的样子莫非就是个道徒?
谁知富商说了一句。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得罪。”
说罢,富商拖着有些肥硕的身子爬上了供奉着三清祖师的桌子上。他绕到了雕像的身后,似乎按了一下什么东西。
“轰隆隆。”
地下的石板慢慢地打开,露出了一个可以往地下走的暗道。
秦西心里暗道。
“看来这天合门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富商走入暗道,拿着火把将布在地下暗道里的四枚灯烛点亮。
借着火光可以看到,地下是一个阴暗逼仄的小房间。想来是因为许久没有通风,底下的空气混浊地让人呼吸都有些苦难。
秦西没有跟着下去,而是伏在殿中的地板上,观察着下面的一切。
地下室的四面墙壁下各有一张桌子,每张桌子上摆放着不下十座牌位。秦西大约观察了一下,一共约有四十多个牌位。而在墙壁北面的正中处,则是挂着一副画像,画像上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
富商又从身上拿出了三枚香烛,插在了桌子上的香炉里。
点燃香烛后,富商淡淡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