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劫一到,三界神魔都要卷入其中,稍有不慎便要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多年来你一直掌管天河水军和北极驱邪院,为天庭四处领兵征讨,铲妖除魔,已经沾染了太多因果。”
“末将职责所在,不得不从啊。”听得道祖太上老君的话语,天蓬满脸苦涩,低头回答。
“因果越多,变数越大,当有一天修为镇不住因果之时,便是那偿还因果之日,这茫茫三界,除了太清、玉清和上清三天,只有西天极乐世界不沾因果,西方教也有它可取的地方,便是那逃离因果之法。”
“还请道祖明示”天蓬愣了一下。
“昔年我化胡为佛,创立佛教,便是借鉴了那原来的西方教金身修炼之法,此法可以断离因果,躲避是非,清静修炼,混元可成,只是如今多宝执掌佛教,早已偏离了我当初定下的教义,可悲可叹。”
太上老君说到此处,从蒲团上站立起来,手拿拂尘,眼望西方。
“所以我希望你放弃天庭的一切,如慈航他们一般,转投佛教,先修成金身正果,躲避灾祸,在西方极乐世界安度杀劫,而后再寻机会帮助燃灯拨乱反正,还佛教一个清明,你,可愿意?”
“这,请容弟子思量一番。”
道祖提出的这件事太过突然,一时间让天蓬的思绪转不过来,有一点蒙。
对于天蓬的反应,太上老君没有在意,望向西方的目光之中,有一丝精光闪烁,这一次动荡,始于西行,发于极乐,最后兴在哪里,又止于何处,却始终无法看清,哪怕自己早早布局,算上天蓬,已经连续落下两颗重要棋子,结果依然没有完胜的把握。
或许这便是天道无常吧,除了老师之外,哪怕是我等圣人,也不能去悖逆天道,只能顺势而为,最终结果,由天道决定。
“回禀道祖,弟子愿意舍弃如今天庭的这一切,改投佛门,只是如何运作,还请道祖指点。”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天蓬到底是有慧根的,有命在,才有一切,如果杀劫降临,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别的,一切成空而已,所以天蓬一咬牙,选择求生之道,之后再做图谋。
“五百年后,佛教会去东土寻一个和尚,一路跋山涉水,去西方灵山大雷音寺求取佛经,单凭一个和尚是无法平安走到西天的,所以还会找一些厉害的帮手,其中最有可能的一个帮手,便是那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不过单凭一个,终究是少了些,所以这也是你进入佛教的一个机会......”
“弟子明白了。”
天蓬离开兜率宫,一路出得三十三天,返回自己的天河,整条路上一言不发,反复思量,一连三天没有离开自己的军营半步。
直到第四天,天蓬突然喝的伶仃大醉,在一干老部下的惊奇目光下,晃晃悠悠走出营地,奔那月宫而去。
月宫乃是太阴星君的治所,月宫上的一切仙娥都由太阴星君统管,其中最出名的仙娥,便是那长袖善舞、美艳无双的嫦娥。
每逢蟠桃盛宴,玉皇大帝总会让嫦娥作为压轴出来舞上一曲,看的群仙如痴如醉,赞叹不已。
所以在天庭,嫦娥虽是一阶仙女,但是地位却很高,在月宫有自己单独的住所,太阴星君也从不去管理嫦娥,给她很大的自主权利。
于是嫦娥常年带着自己养的玉兔,居住在属于自己的广寒宫内。
广寒宫平素异常清冷,从没有外人,如今,一个喝的烂醉的赤甲神将晃晃悠悠地走到广寒宫门前。
“嫦娥,你出来,陪老子喝几杯,给老子跳一段!”
也不进门,这位天蓬元帅在门外扯开嗓子就开始喊。
他这一喊,自然惊动了月宫里的人,一看是天蓬元帅,也不敢上前来劝阻,赶忙禀告给在宫内歇息的太阴星君。
“什么?天蓬元帅喝多了在广寒宫门口大喊大叫,让嫦娥出来陪他喝酒?他是真喝多了,快带我去,一会去晚了,他恐怕性命不保。”
太阴星君听完手下仙女的禀报,赶忙奔赴广寒宫,作为九曜之一,和天蓬都归属北极紫薇大帝统领,太阴平素和天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一边走,太阴星君一边纳闷,这天蓬是怎么了,平时从没见他喝过这么多酒啊,而且喝酒归喝酒,你跑到广寒宫闹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地方是玉帝重点保护的对象,敢跟大天尊抢人,你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等太阴星君赶到广寒宫,想要制止天蓬元帅继续撒泼的时候,早已经有天庭纠察灵官闻讯前来,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记录在案,准备转身奔赴玉皇殿,向玉帝禀报了。
“灵官慢走!灵官慢走!”
太阴星君赶忙叫住了纠察灵官,想要替天蓬元帅求个情面。
“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天蓬元帅饮酒太多,神志不清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本君这就把天蓬带回月宫,等他酒醒后让他亲自去给嫦娥仙子赔礼道歉,再到灵官府上斟茶拜谢,还望灵官此次放天蓬元帅一马。”
面对纠察灵官,太阴星君也不能托大,只得低声相求。
“星君啊星君,莫要再为难小神了,小神虽然身为纠察灵官,纠察天庭一切事宜,但这权利可都来自玉帝他老人家,别的事,您开口,小神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是广寒宫的事,小神不敢有丝毫瞒报啊,卷帘大将的事情可还没过去多久啊星君。”
纠察灵官一面说一面飞快地出离了广寒宫,跑去跟玉皇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