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夜里,张益达跟父母吃了晚饭后,一起看了会儿春节联欢晚会。
然后电话响了个不停,先是赵尔雅打来电话,让张益达代她向叔叔阿姨问好。接着公司的同事林真阳,雷东明,樊红阳,陆丰海等人也纷纷打来了问候电话。
微信消息和短信问候也收到了一大堆,张益达看了看具体内容,开头没有冠以他张益达姓名的准是群发的,比如:
“祝在新的一年里:一家和和睦睦,一年开开心心;一生快快乐乐,一世平平安安;天天精神百倍,月月喜气洋洋;年年财源广进,岁岁平安祥和!春节快乐!
年是一颗颗甜蜜的糖果,年是一朵朵缤纷的烟火,年是我们与父母的团圆的时刻,年是我们对家庭的难舍难割,又逢新年,祝福你和家人幸福安康岁岁年年!”
对于这种群发的消息和短信,张益达都没回复,挑选出其他非群发的人,挨个挨个送上了问候:
“祝齐雨朦及家人新年快乐,阖家团圆。”
“祝何青璇及家人新年快乐,阖家团圆。”
……
粘贴,复制,改掉每个人的名字,一条条问候信息从张益达手中发了出去。
张益达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诚意的,内容字字珠玑,句句经典,最重要的还不是群发的,在当前浮华的社会中,简直是一股坚守本心的清流。
接着张益达又给黑衫的沈北朋,真科的徐小明,双创中心的周成栋等人,这些创业路上对他有扶持之恩的老师挨个挨个打电话问候了个遍。
忙完这些都晚上十点多了,张益达有些想出去走走,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后,独自一人出门了。
张益达叼着根烟,漫步走在沱江边上。
沱江是长江在川省的四大支流之一,从金玉县穿城而过,几百米宽的汹涌河流把县城一刀劈成了两半。
金玉县近两年发展还不错,还在河两岸布置起了五光十色的彩灯以及音乐喷泉。
张益达驻足岸边看起了华丽的水上表演。
京城益民投资管理公司办公室中。
丁思瑶叫楼下的酒店做了一些饭菜送到了办公室来,又买了几箱酒水饮料,现在正跟留守公司的一帮程序员聚会。
丁思瑶喝了点酒,脸色红扑扑的,笑着看到众人道:
“今年确实辛苦大家了,大过年的还在公司加班赶项目。
不过,大家的努力都是有价值的。益民贷的几款产品已经成功通过测试了。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之际,我祝大家和公司都红红火火,发展顺利。”
话毕,遥举酒杯,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众人也都纷纷回敬丁思瑶,气氛还是很热烈的。有美女ceo陪他们加班过年,一帮单身狗程序员倒是很开心,个个兴致高昂。
“叮叮”手机响了,丁思瑶赶紧走到公司外面楼道去接了个电话。
“思瑶啊,今年过年咋不回家喃?”
丁思瑶听出了是她妈的声音,笑着回道:“妈,今年过年我就不回来了,在京城忙工作。”
“不回来就算了吧!爱呆哪呆哪去。”丁子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听到此言,丁思瑶浑身如坠冰窟一般,心凉了半截。
抹了抹眼泪,眼神坚毅道:“以后我基本就留在京城了,你们自己多保重。当然,人我不回来,但钱还是会每个月分文不少打给你们的。”
丁子承听到那个气啊,在电话里吼道:“不回来就一辈子不要回来了。不要你的臭钱,饿死你爹娘老子最好。让乡里乡亲都看看,我是养出来个什么白眼儿狼。”
丁思瑶冷冷一笑,这会儿她的心已经平静了,或者说心已经死了,不疾不徐的说道:
“得了吧!收起你那套把戏吧!
不就是想要钱嘛!以后每个月一万块钱准时打给你们,你们养老绰绰有余了。
还有啊!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忙!要是老板看到我上班时间打电话,扣我工资,那你们每个月就拿不到这一万块钱咯!”
丁子承现在整个人都快炸了,反了天了,都敢跟爹娘老子这么说话了。恶狠狠道:
“你想脱离这个家么。好,每个月给老子五万块钱,你做什么都干老子屁事……”
丁思瑶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父亲就是个得寸进尺的无赖,一天好吃懒做不说,还从来没把自己当人看过,可能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赚钱工具吧。
从小到大,没体会到一点关爱,长大了还要被他讹诈。现在的丁思瑶不是以前的丁思瑶了,我要勇敢说“不”。
听见依然在电话里不停叫嚣的咒骂声,丁思瑶笑了笑,把电话从耳旁拿开放在一旁,不想听,不想被这些污言秽语弄脏耳朵。
一会儿后,重新拿起了电话,笑盈盈道:
“老爸,你骂爽了没有?要不要再骂会儿。”
丁子承正欲继续开骂,但是感觉女儿语气不对啊,被骂了还这么开心,还在电话里笑。洗涮自己呢?这下子人终于平静了点。
骂了半天,人也有点累了。丁子承胸膛不断起伏,气喘吁吁道:
“每个月给我4万块钱,我就还认你这个女儿。”
“咦,老爹你这是长本事了啊!还学会做生意了,给我在这讨价还价呢?”丁思瑶打趣道。
丁子承有些慌神,感觉电话里头的女儿有些不认识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丫头了,变得陌生起来,这种变化让他有些恐惧。
定了定神,丁子承继续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