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升陷入纠结的时候,寄信的李澈却是悠哉哉的坐在洺河西岸玩起了打水漂。
这新奇的玩法显然吸引了来自北疆的吕韵,缠着李澈要求学习。
然而力气太大有时候也是缺点,没掌握诀窍的吕韵永远只能砸起一个水花,虽然这个水花很大。
在尝试了十几次后,丫头奋力举起一块巨石砸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淋了李澈一身,大冬的冷水顿时刺激的李澈打了个冷颤,连忙脱掉被浸湿聊大氅。
面对李澈不满的神情,她倒是无所谓的扭头哼起了歌,但手上还是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李澈身上。
李澈却就势将她揽入怀中,两人一起披着一件大氅往军营而去。吕韵只是稍稍挣扎了下,就任由李澈揽着了。若无其事的问道:
“诶,话回来,明远你为何要劝降陶升?能被张燕安排在这管粮草,怎么也是张燕的亲信吧?哪有那么容易劝降?”
原因自然是没法的,历史上于毒与张燕包围邺城,袁绍家眷陷入险境,就是这位陶升自发的弃暗投明,冒险救出了袁绍的家眷。
后来他还被袁绍表为建义中郎将,以示感激。
李澈也只是姑且一试,猜测这个陶升就是历史上的陶升,并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甚至没告诉他要怎么配合行动。
“不过姑且一试,能成固然好,不能成也无所谓,这粮肯定是要试着烧的,有没有他配合都一样。若是他告知张燕有人袭粮,也能牵扯张燕兵力,总归不会吃亏。”
吕韵点点头,他们带人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袭击张燕的粮草,但不是死命令,只是见机行事罢了,是以李澈也表现的很轻松。
李澈无所谓的道:“我们手上就一千人不到,想强攻钜鹿县城无异于痴人梦,只能是智取、潜入之类的方法。这又太过冒险,若能得到陶升之助,或许能有机会。”
吕韵叹息道:“可惜没有其他郡国的援军,我们赵国的兵力还是太捉襟见肘了,若有一大郡援军在此,那形势就大不相同了。”
李澈拍拍她脑袋,摇头道:“求人不如求己,算算时辰,元嗣也该回来了,不知他探查的形势如何。”
寄信给陶升,那自然是要有两手准备,是以韩浩被李澈派出去侦查广平军营与钜鹿之间的要道,看看张燕有没有反应。
……
回到军营,看到被李澈揽着的吕韵,魏续眼中顿时闪过了喜色,他大步上前汇报道:“君侯,韩史已经探查完毕,广平军营的方向并没有什么动静。”
李澈微微点头,接过侍从递来的大氅披在吕韵身上,淡然道:“还是不能大意,要心其他贼寇。”
魏续拍拍胸脯,大声道:“只要张燕本部不动,就凭那些土鸡瓦狗还挡不住属下!”
“魏君求战心切,本侯也很是欣慰啊,只是还需要为将士们性命着想,战前先虑败总是没错的。”
李澈看着往过来的韩浩,笑问道:“元嗣,你觉得这时候该怎么办?”
韩浩拱手道:“陶升未必是决定投降,很可能是处于观望甚至是左右为难的状况,还是要做好他找援军的准备。”
李澈轻笑道:“很好,那我们就帮他下个决心,青牛角应该已经知道了那封信来自哪了吧?”
“送信的兄弟并没有刻意躲开追踪,而是径直往卢中郎将大营的方向而去,料想青牛角应该已经发现不对了。”
李澈神情古怪的道:“哎,强行逼迫别人进行选择的离间之计,本侯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果然本侯的水平大概只能和吴学究比比了。”
韩浩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李澈在什么,李澈摇摇头,驱散掉脑中古怪的想法,笑道:“算了,总之只要是有效的方法就行,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不能等了,青牛角过不了多久应该会传信张燕,传令,准备渡河作战了!”
“诺!”
……
“陶升!你胆敢和卢植勾结?”青牛角怒气冲冲的带着一帮人马冲进了陶升占据的府邸,早有准备的陶升部下迅速列阵,与青牛角的属下形成了对峙。
在部属簇拥之下缓缓走出的陶升脸上挂着讶异的表情,惊道:“青牛将军,你这是何意啊?本将军何时勾结了卢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还敢狡辩?那名给你送信的人快马进了卢植的营地,难道还能有假?”
“青牛将军,这是误会,那人是卢植派来离间你我的啊,那封信上一个字都没有!”
“俺你怎么慌里慌张的烧了信,原来是卢植的劝降信!空无一字?呸!你当俺是傻子吗?”
陶升心里暗骂,你不是傻子谁是?那人能毫无顾忌的让你看到,摆明了就是栽赃陷害,你竟然当真了?
“陶升,本将军让你立刻交出兵权,等战后大帅审理。你若继续顽抗,本将军只能是将你就地处置了!”
青牛角蹬鼻子上脸,陶升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寒声道:“青牛角,你休要欺人太甚!本将军才是钜鹿的主将!你不过区区副将,还想让本将军束手就擒?你可有大帅的命令在手?”
青牛角丝毫不让的道:“大帅早有命令,一旦发现你图谋不轨,立时将你羁押,必要时处死也行!俺你怎么从魏郡跑到这里来投靠大帅,原来是早就勾结了卢植!”
陶升怒不可遏的道:“好!好!好!原来张燕从来没有信任过我,竟然还派你这么个莽夫来监视。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