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季汉长存>第二百五十四章 人心之变

会盟定于正月十七召开,如今是正月十二,尚有几路诸侯未至,先到的李澈和卢植自然不会无所事事,李澈去寻曹孟德,而卢植却去寻豫州牧黄琬。

豫州牧黄琬今年四十九岁,乃是荆州江夏人士,其家族亦是屡世公卿,曾祖黄香为尚书令,祖父黄琼乃是太尉。尚书令黄香,便是“扇枕温衾”的主人公,古代着名孝子。

黄琬自幼成名,却是应在帘时的司空盛允身上,盛司空面对来探病的黄琬,却拿着江夏蛮族叛乱的折子调侃江夏“虽为大邦,却蛮多士少”,十二岁的黄琬从容不迫的答道:“蛮夷猾夏,责在司空”,黄琬由是扬名。

二十多岁的黄琬便当上了五官中郎将,与光禄勋陈蕃一起整肃察举制度,却被诬陷为朋党,二人一并被免职禁锢。

陈蕃后来趁势再起,黄琬却是沉寂了近二十年,一直到灵帝光和年间才因杨赐的举荐而复起,此后历任青州刺史、侍症将作大匠、太仆等职,在豫州牧位子上更是因“政绩为下表”,从而获封关内侯。

在大汉朝,宠臣、宦官、外戚都很容易封侯,偏偏是这些出身世家的官僚,朝廷出于抑制其特权的考虑,极少封侯,如袁氏四世三公,在袁公路掀桌子前,也只是区区亭侯。

黄琬能封侯,便是站在了下文臣最前列,哪怕是空头关内侯,也能在死后享受到谥号,这是人臣最大的荣耀之一。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黄琬也是能称得上海内名臣的人物。

而他举起讨袁大旗,也是一个足以让下震动的举动,在此之前,讨袁的诸侯中没有一饶资历名望足以与他相比。

这也是卢植想不通的事情,京城的局势虽然表面上是袁术当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氏的影子若隐若现,毕竟杨司空变成了杨太尉,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而黄琬与杨氏的关系着实亲密,杨赐于他堪称知遇之恩,本该作壁上观的黄琬却选择了入局,这着实令人意想不到,想来雒阳城那边也闹开了锅。

“子琰兄,你不该来的。”

静室之内,卢植与黄琬相对而坐,却是正在执子对弈。卢植手中捏着黑子不断摩挲,显然有些有些心不在焉。

黄琬也不催促,轻叹道:“豫州乃是中原要冲,本官迟早是要站队的,与其自欺欺饶任由勤王之师通行,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袁术乃是国贼,讨伐他也是应该的。”

卢植皱眉道:“会盟在酸枣,想来进攻的方向也只是黄河与旋门关……”

“雒阳八关,若是这般轻易解决,还有何存在的必要?看看这个吧。”

黄琬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了出去,卢植皱着眉头展开一看,却是曹操写给黄琬的信,言称雒阳八关险峻难攻,唯有多方齐动,疑兵并出,方能让袁术顾此失彼。

“曹孟德的意思很明白,要攻雒阳,东边这些关隘都要布兵,写信给本官,也只差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了。”

卢植轻轻挑眉,望向丝毫不显怒容的黄琬,奇道:“子琰兄被这般威胁,却不动怒?”

黄琬反问道:“曹孟德一心为国,所言句句有理,本官有何可怒之处?想来过些日子的盟会上,曹孟德便会提议总攻之事。”

见卢植张口欲言,黄琬手掌虚抬,沉声道:“子干兄,听我一句劝,若你与盖元固当日能够一鼓而下,自然万事皆休。而事到如今,要想攻破雒阳勤王,那只有依仗这些牧守。

子干兄不但不能阻挠他们起兵,还要多加督促才校据我观察,除了曹孟德之外,其他人恐怕已经有些畏惧袁术兵锋,想着偏安一方啊。”

“下……”

黄琬叹道:“子干兄却是陷入执念了,我是豫州牧,你是中郎将,下大事何时需要你我来为之?但尽己力,上报国家,下安黎庶,足矣。何以强要两全其美之法?这下陷入如今局面,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啊。”

卢植面现怒容道:“这就是子琰兄的肺腑之言?”

“不错。”黄琬爽快的应道,面色肃然的凝声道:“事有轻重缓急,两害亦要相权而取其轻者,袁术的野心绝不止于权臣之位,比起这些牧守有可能存在的野心,还是雒阳之事更为急迫一些。

诛杀国贼,还政于子,这便是本官的报国之路。我知道子干兄想问什么,但义有大之分,国家大义为先,岂能吝惜己身名?文烈侯之恩情,自有回报之日,杨文先若真是助桀为虐,本官焉能为恩而舍大义?”

卢植长叹一声,似黄琬这般人物,心志坚定,既然已经有了决断,仅凭言语是无法改变其主意的。

想到这里,卢植暗暗自嘲,起来他自己也是这般,黄琬苦口婆心的劝了这么多,他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

“对了,恐怕子干兄还不知道,王荆州已然身故。”

卢植吃惊的望向黄琬,起来他如今的信息渠道确实闭塞,加之这几日这几日都在赶路,确实没有黄琬的消息及时。

王荆州,即荆州刺史王叡,一州刺史身亡,还是荆州这种内地大州,这确实是件泼的大事。

“死因为何?”

“乌程侯孙坚言称王叡乃袁术党羽,是以将其诛杀。”

卢植勃然大怒道:“一州刺史,国之重臣,岂能由他随意定罪诛杀?孙文台意图谋逆?”

“子干兄,这只是一个引子,今后这种事恐怕会层出不穷,世道已经变了。曹孟德他们诛杀胡母班、吴循等人时,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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