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李澈微微一笑:“试卷由朝廷出具,民部教育司派人巡考,也能最大程度减少地方舞弊的可能。若泄卷,当地巡考官斩首,郡守流放。”
“此乃苛政!”
“特事特办,国之大典,焉能由宵小作乱?非重刑无以震慑。”
唯此事不可让步,如今不可能直接开明清科举,民间读书人的基础不允许,但是这科举的雏形必须保证公平,才能为几十年后的改变打下基础。
看着寸步不让的李澈,荀彧沉声道:“吾能理解卫将军的担忧,只是这等简明的法条,正是法家苛政峻法的表现,若有错杀,又当如何?”
“身为巡考官,在巡考过程中若连舞弊现象都不能及时发现上报,留他何用?郡守总管一郡,朝廷给予充分的信任,自己辖区内发生这等大事都不清楚,庸人耳。
况且法条如此,真要动刑之时,大理寺与刑部自然会复审清楚,若他们都复审不清……那时的天下,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荀彧瞳孔一缩,转瞬明白了李澈的意思,却是无言以对。当所有机制都失去了他本身的作用,那就代表着王朝最黑暗的时候来了,这时候制定再多的法令政策,也都是无用之举。
抬头看了看天色,李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悠悠道:“令君若还有想不明白的事,这些日子尽可来找我,只是希望令君能想明白,是要千秋之功,还是一时之利。以及……高门士族和天下百姓谁更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