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澈三人小心翼翼的避开巡查的军士,慢慢向前摸索着。
吕韵有些愤愤不平,她认出了这些人都是丁原麾下的士卒,本想上前接头,却被李澈死死拉住。她也不愿为了这点事违逆李澈,但终究还是有些不快。
李澈也只能暗暗吐槽了,难道要告诉你很可能你爹叛变了?吕布在做下这些二五仔事情之前,人设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丁原一直没看出他的本性,还一直对他大见亲待。
更何况随便揭别人亲爹的短也不是什么好做法,她迟早会认识到吕布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不知到那时,她会随之转变,还是坚持自己现在的路。
“明远,这样不行,我们要避开士卒已经是费尽心思了,如何能搜索十常侍下落?”荀攸压低声音询问道。
李澈也有些苦恼,本来想着蹲守小平津就行,却不想被人捷足先登了。如此快速做出反应,丁原那边肯定有问题。
而丁原出事,李澈第一反应就是吕布这厮犯病了,想到很可能会直面吕布,李澈不由得一阵牙疼。
这个吕布当然没有演义里那样无双的战力,但无论是用兵还是武艺,吕布确实都是上上之选。
按照吕韵所说,个人正面对战,吕布应该与关张仿佛,甚至还弱些,但吕布有一手独步天下的箭术和骑术。而且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勇冠并州,士卒在他麾下时也战意高昂。
这样的人物,就凭自己这边三个人,怎么可能从他手上抢人?
“是澈莽撞了,这里的问题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还是回去请大将军尽快发兵过来为好。”
李澈想了想,还是不要强自逞能为好,若是带着荀攸一起栽在这,那就太丢人了。
荀攸也是呼了口气,这种冒险的事一点都不适合他,眼见漫山遍野都是士卒,再搜查下去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想到身后都是士卒,三人开始缓缓向山顶摸索,试图翻过山去。
话说北芒山并非人迹罕至之地,其在雒阳之畔,多有村户,孟津这一段的山势亦非险峻。故而除了大道外,羊肠小道也不少,皆为山中猎户等踏出。
只是时为季夏,草木较为丰茂,掩去了不少道路。三人只能凭着脚下感觉和星光照耀,来寻路向上走,体力不怎么样的李澈时不时抬头看看还有多远,想以此为自己的脚步增添动力。
“唔……”伸手攀上一方岩石,李澈忽的感觉到一阵疼痛,险些惊叫出来。
本以为是被蛇咬了,抬头一看,却见上方突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借着微光,能看到那人一脸惊愕,一只脚正踩在自己手上。
从旁边攀上去的吕韵顿觉不对,眼神扫过,伸手一把拉过这人,掏出短刃架在其脖颈上,荀攸和李澈也迅速攀了上来。
荀攸见状大惊,低声道:“毕岚?”
……
北芒山南坡,退回来的张让等人躲在了一个山洞内,油灯带来了些许亮光,赵忠和郭胜坐在一旁,颇有些神思不属。
刘辩似乎是太累了,已经睡了过去。而有趣的是,刘协正像抱弟弟一样将兄长的头搁在自己腿上。
半晌后,郭胜按捺不住的问道:“毕常侍怎么隔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是说好了半个时辰一轮吗?”
张让从沉思中惊醒,微微思考了一下,果断的道:“我们换地方,毕常侍很可能落入人手了。”
赵忠和郭胜大惊,连忙起身,刘协也轻轻摇醒了刘辩,几人快速向洞口走去。
“几位常侍,这是要去哪里啊?”
幽幽的声音传来,张让等人顿时僵住,洞口走入四人,毕岚被绑了起来,荀攸的持刀架在其脖颈上。而说话者正是李澈。
“李!明!远!”张让咬牙切齿,他对李澈的恨意可一点都不浅,无论是鸿德门前的痛骂,还是献计让何进暂时避开了谣言风波,这都是在往十常侍身上捅刀子。
更别说他还和另一个大仇人刘备关系亲近,两份仇恨相加,那可真是恨不能生啖其肉。
“张常侍,具体情形毕常侍已经都交代了,你们已经无路可逃、罪无可恕。交出天子与大王,大将军可以允尔等留下一条香火。”李澈正色劝道。
张让还没回话,赵忠一脸狰狞的把刘辩拉了过来,捂住他的嘴,狞声道:“左右都是死,咱家为什么要把天子交给你?天子在你面前被害,你也好不了!”
“张让、郭胜,你们都是聪明人,挣扎到现在还不明白情形吗?总归是十几年君臣情分,尔等就是这样报答先帝的恩情?先帝可曾对不住尔等?陛下可曾对不住尔等?”李澈理也不理赵忠,继续对张让郭胜喝问道。
“李明远,你敢……”赵忠见李澈不理会他,顿时气急败坏。
话音未落,两把短刃从后方插入,赵忠“唔”“唔”的说不出话来,艰难的扭头,却见到了两张面无表情的脸,在昏暗的光芒里显得格外阴森。
刘辩见状吓得浑身颤抖,险些痛哭出声,又是刘协捂着嘴把他拖到了一边。
“两位真是好决断啊。”李澈见赵忠倒地不起,虽然早已从毕岚口中得知了张让的态度,但这二人下手能如此果断,也足称可怖了。
张让面无表情,淡淡的道:“相处了二十年,他赵忠要做什么咱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无非就是想要把天子献给董卓,以此换取富贵。
呵,富贵了几十年,都快要入土的人了,还是放不下这些东西。就算李侍郎与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