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九笑了笑:
“宋宣勤本来就不满大房,如今叶氏更是借着他妻子行事。”
“他怎么可能出头去帮一个想要借刀杀人,让他妻子以及他们二房背黑锅的人?”
人心都是自私的,而宋家这几兄弟没一个是善茬。
宋宣荣位高权重,是宋家门柱。
宋老夫人看似一碗水端平,可实则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偏帮着大房的。
三房的宋宣林是庶子,并非宋老夫人所出,就算有所不公他也没资格什么。
可是二房的宋宣勤和宋宣荣一样,都是宋老夫日亲的儿子。
宋老夫人偏心眼的向着大房,宋宣勤怎么可能甘心?
沈珺九就是算准了宋宣勤不会帮着叶氏,不定还会趁机落井下石一番,让他大哥难堪,所以才将事情告诉了宋明珍,借着她的口让宋宣勤来出头。
只有将二房掺合进来,才能将宋家的水搅的更乱。
而宋宣勤和宋宣荣是亲兄弟,两人如出一辙的睚眦必报的。
他一旦动手,就绝不会让叶氏有脱身的机会。
沈珺九只要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宋宣勤就能把叶氏的人头送到她手上来,还能叫她不沾半点血腥。
冬青听着沈珺九的话,眼里满是震撼。
这些谋算心机,沈珺九信手拈来。
她每走一步,每一句话,看似不经意,可却都是在给宋家挖着一个又一个的坑。
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却处处埋着暗雷。
她让宋家的人心甘情愿的跳进坑里来不,还让他们彼此相残,自己却置身事外。
这般手段,简直惊人。
夏兰从外间进来的时候,也是听到了沈珺九的话。
她脸色微白,心中满满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好在姐没跟她计较。
好在姐并未曾拿这些手段对付她。
否则她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沈珺九听见动静,见夏兰站在门前:“怎么了?”
夏兰脸上有那么一丝的不自在,转瞬便压了下去:“姐,王爷让人送了口信来。”
沈珺九诧异:“什么时候?”
“您去隅音堂后没多久。”
夏兰低声道:“王爷让人告诉姐,豫王的人已经出了城,朝着妙法寺去了,而昨夜里,宋宣荣连夜去了一趟瑞王府,直至月过中,方才回来。”
“王爷问,瑞王已经知道假僧的事情,对姐所谋之事可有妨碍?”
沈珺九摇摇头:
“瑞王就算知道了假僧的事情,也不会想到太子身上,甚至没有大的变动之下,他可能还会因为豫王想要动他的人失败了,而觉得自得。”
“只要豫王的人去了妙法寺,这事情便难生变故。”
“王爷若是不放心,便等着京中流言四起时,推波助澜一把就行,到时候瑞王自然会和太子打起来。”
夏兰闻言点点头。
沈珺九见她还杵着,问道:“他是不是还什么了?”
夏兰嗯了声:“王爷还,姐所求,亦是他所求。”
“请旨赐婚的事情他会推后一个月,这一个月时间,姐想做什么放手去做,有用得上北王府的地方尽管开口。”
“王爷,姐送他的大礼他接着了,将来必有厚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