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戈红着耳朵撇开眼:“我是想说,本王以前受过许多伤,比这严重的伤口多的是,你用不着这般小心翼翼。”
沈珺九看了眼燕无戈身上的那些伤痕,随口道:“看得出来。”
燕无戈的皮肤比寻常人白一些,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有许多都早已经结痂褪去了伤疤,只留着一道道伤痕,能显示这个男人身上曾经遭受了多少。
沈珺九拿着纱布替他包扎伤口,一边说道:“王爷十五岁便在战场厮杀,博得一身威名,这些伤痕每一道都是王爷这些年一步步走过来的勋章。”
燕无戈闻言回头看她:“你知道本王的事情?”
沈珺九笑了笑:“这整个大晋,谁人不知道王爷的事情?”
“王爷可是赫赫威名的战神,我在南地时,那些茶楼酒馆的说书先生,便有不少人将王爷征战的事情编成了段子,每次讲到王爷与人交战的时候都是高朋满座。”
“那会儿南地的姑娘可有不少都说着,将来若要嫁人,定要寻一个如王爷这般的英武豪杰之人。”
“珺九虽与王爷相识不久,可却也是早就听过王爷的事情。”
明明是一样奉承的话。
之前在宫中时那秦芸昭说出来时,燕无戈只觉得觉得虚伪至极。
可这会儿沈珺九玩笑似的说出来,燕无戈却是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本王没瞧出来,你居然还擅长溜须拍马?”
沈珺九将包好的纱布绑了个蝴蝶结,随口道:“好话人人爱听,珺九也总要学着随波逐流。”
燕无戈失笑:“也就是你能将这般厚颜无耻之事,说的格外的理所当然。”
沈珺九只当他是在夸她了,低头仔细将伤口包好之后,才松了口气道:“好了。”
她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燕无戈身上后,问道:
“王爷可还有哪里不适?”
燕无戈扯扯嘴角:“这毒性未过,哪里都不适。”
沈珺九也没什么好办法,他身上这毒性若是药物能控制的住,还能想办法寻药过来,可韩凛也说了,燕无戈只能凭着自己熬过去。
沈珺九看着他苍白的嘴唇,说道:“要不要喝水?”
燕无戈听她一说,倒真觉得口干,点点头后,沈珺九就走到一旁,倒了杯水走回来坐在燕无戈身旁,可想要喝水时却又有些为难。
她看了眼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燕无戈,再看了看手里的水杯,迟疑道:
“王爷,我看你现在情况挺好,不如我先替你解开些,你喝了水再绑上?”
燕无戈直接拒绝:“这毒每次发作便是好几个时辰,期间断断续续,本王也不知道几时会再次兴起,韩凛还没回来,你别替本王解开,免得待会儿伤了你。”
“可是这水……”
“你喂本王。”
燕无戈耳朵发烫。
沈珺九:“……”
燕无戈抬头:“怎么?”
身都擦了,还怕喂水?
沈珺九看了眼手里的杯子叹口气:“没什么。”。
她就是还没这么伺候过别人,哪怕上一次再惨的时候,也顶多受些皮肉之苦,像是这般伺候人的活儿她还真没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