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杀了他!”
震如雷动的吼声顿时在军卒的冲杀中响起,姜鸣望着那受制于人可怜的可人儿,望着军官凶狠而得意的笑容,突然大喊:
“杀!”
一喝掩盖数十对马蹄奔腾,一只短刀擦着奔马间的缝隙飞出,穿过黄尘,向着军官眉心射去。
与此同时,一乞丐自军官背后将木青岚夺救,并扑身护住木青岚免受其伤!
长喝止,黄尘歇,军官毙。
姜鸣被乱刀砍伤,却见木青岚得救,心中再无牵挂,随手夺过一军卒的刀,便如狼入羊窝,拼命厮杀起来。他此次却是害怕木青岚再陷危机,直接站在了木青岚与乞丐身前不足十米处,持刀而立,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不好了,将军死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声,顿时所剩十几名军卒溃如江堤,一哄而逃,只剩下地上几十具死相残忍的尸体,分外地腥红可怖。
姜鸣脱力地转过身,向着受伤的木青岚走去,心中的悲痛已是尽在眼间。
“青岚,你怎么样?对不起,我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带你找大夫!”他抱着她,完全失了方寸,这个令他担惊受怕的女子,此时竟然这般虚弱!
“姜鸣,我没事”,木青岚睁开迷蒙的眼眸,素手反握住他的沾满鲜血的手,细细看着他胸前的一道血痕,眼泪却是再次涌动而出,她埋头抽咽,显得极为伤痛。
难道真是因为我,你才伤痕累累?
两人心中都这般想着,互相拥抱着,落泪着,悲伤着。
世上遗憾的事大抵也是如此,能抱在一起忍痛嚎哭,却不可朝暮相对走过风霜年华。也许会悔恨,也许会羞恼,也许会哀叹,但却不会忘记,一个是青梅酸味,一个是竹马苦途,曾许诺为伊守护,不顾对也不对,这样来过。
姜鸣缓过神来,眼神瞥过木青岚肩上与腿上的伤口,愣了一愣,将之横抱起,冷漠地向那名乞丐招呼道:“跟我走吧!这里并不安全。”
乞丐弓着腰,却往地上一坐,道:“他们都来了,走不了了。”
姜鸣细细听时,才察觉到四周迅速围合过来的脚步与马蹄声,原来方才他的敌人已然在包围这里了,这令得微微有些脱力的他有些难以应付。可是,这名乞丐又是怎么察觉到的呢?他看向那乞丐,普通却又不普通,乞丐的身份陡然变得难以猜测。
姜鸣随手捡起两柄大刀,将其一交给那乞丐,对着木青岚道:“一会儿我冲破他们的包围,你们拼命也要逃出去!”木青岚只能接受这种维护,反而是乞丐被这莫名其妙的期望搞得神情复杂。
“王爷来了!王爷来了!”突然那街道上一个翻倒的簸箕旁边,一只七彩颜色的鸟扑腾着翅膀飞出,卷起一股黄尘,越过街巷去了。
“这鸟,倒是有灵性,还能口吐人言,不过鸟的这般举动应该标志着真正的敌人来了,真是鸟人主仆!”
随意念叨几句,姜鸣赫然看见披着皮甲的战马从街那头奔来,却不止一匹,而是上千匹战马的战阵。
“持刀者可是姜鸣先生?”
千马齐喑,而人声独出,声如江波,千士俱震。
姜鸣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来者一人策马,缓缓行至姜鸣眼前,勒马,昂首,表现出一副真正能容万民的王侯之态,道:“姜鸣先生,七十三合斩琉璃狂狮于黄石,你的名声早已经黑衣捕牙的呈令传至朱天野各处,本王虽有兵力,却怎可为一介小事得罪先生?”
“嗯?”姜鸣在对方策马来时,已猜测出此人应是候凤王参正风,但未曾料到的是,此人话中竟有熄战请和的意思,这令得姜鸣揣摩不透,今日他掌王子,杀官兵,令得候凤王的脸面几乎丧尽,犯事不可不谓极大。他思虑那话意在试探他的实力虚实,于是将手中刀刃猛地插入地面,表现出一副愤恨不止的模样,道:“不敢得罪是真,王子扬言要将我碎尸万段是真,夜泱城军部铁骑持刀要置我于死地是真,那什么是假?是大人的职位?还是卫国为民是假?”
参正风淡淡一笑,得知这位手段不弱的青年是要逼自己显露目的,便暗暗庆幸今日亲自前来是极为正确的,若真的任凭那不知体统的
混账小子任性报仇,恐怕真的会损失惨重,他拱手抱拳,道:“先生莫要记恨,小儿自幼不得礼法,做出这种混账事,我已是严厉批评过了,隔日必教他亲自向先生道歉。先生,能否释怀了?”
姜鸣看了一眼受伤的木青岚,不甘心地吐了一口气,他清楚这参正风并不是真的示弱,可能牵涉着更深层的目的,但他却不能直接挑明,即便他可以在千军阵中来去自如,但他所守护的人又将如何?
“候凤王大人处事公明,在下佩服,这本是一件小事,我没有什么怨气,只是希望大人能教管好王子殿下,莫要介怀,不然我们都不好受。”
眼睛微微紧缩,竟没有料到青年能倚势打势,隐隐也有威吓的意思,不由得颇为恼怒,却并未发作,仍旧笑脸迎,应道:“一定,一定。”
姜鸣咧嘴一笑,也表现出大度长刀甩出,长刀飞出插入一边的墙壁之上,而姜鸣不在意地边走边说道:“那就多谢大人了,小子还有忙事,便先离开了。”步至木青岚身边,将木青岚横抱起,示意那乞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