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鸣淡然一笑,道:“你们的家事我管不着,只是欠了不甚一个人情,需要挡住你才能偿还,当然我逃避不了。”
“你觉得你能胜过我?”卓朝嵩问。
“不觉得。你很强,我能感觉出来,但是又能怎样呢?”姜鸣能觉察到卓朝嵩眼底的杀意,即使与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宁远山相比也不遑多让,但是半只脚踏入束灵之境的宁远山都不能奈何得了他,他又怎会害怕卓朝嵩?
出招,即为杀招。卓朝嵩的长刀重达百斤,呼然挥起破风裂空极为凛冽,姜鸣后撤一步,勉强挡住一招,方辕戟也随手臂拨转,一力降百会,竟将戟法中的阴阳交泰之技使出,卓朝嵩也后撤一步,将长刀支挡在胸前,以此化解力量的冲击。
卓朝嵩突地眼波流动,刀法已不是先前那般刚烈,反而在以不变应万变,并以柔克刚之道划开姜鸣的攻势,步法飘摇似凌于江波之上,长刀有条不紊地借力打力,姜鸣这是才意识到卓朝嵩的高人之处,并非刀法多精妙,而是娴熟如本能的“占式”之法,能完全遏制对方的进攻。
“占式!占式要如何发动?”姜鸣尽管已然有了一次经验,但缺少对技巧的总结与谙熟,甚至在这万险之局仍不能激发,这种对占式的掌控程度几乎全部取决于运气。
“既然占式不行,便直接用功法碾压。”姜鸣知道功法在武学中仍要高于技巧,虚翦诀的起手便是一种无所畏惧的进攻,完全摒弃防守的机会,以进为退,以命搏胜。占式虽能极大程度地提高武者的感官与觉察能力,但毕竟在用途上属于辅助类别。当姜鸣一心一意地打出不留退路的戟法,卓朝嵩的占式瞬间失了五分威力。
“这是功法吗?好小子,还有这等机遇!”卓朝嵩心中一惊,也急忙运转自身的功法,多年隐藏未发的烈字功法,远不是一般杂品功法可比,加上自身八段人位顶峰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八段人位的境界无所畏惧。
可是,功法在威能上能发挥的实力的确不俗,但是为什么不能碾压对面嚣张的小子呢?这时便明显展示了高等级功法的优越性,若是他得知姜鸣所用的功法是蚀字功法,指不定要呆滞成什么样。
在姜鸣与卓朝嵩两人争斗时,庄淳海与不甚的战斗也渐向白热化,只不过除了身手的交锋,他们的口角之争也未停止过。
“你爷爷的,你的枪法是太监教的吗?怎么这么绵和?”
“我是你爷的儿子,你这牲口有胆再说一句?”
“一句,老子说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吃屎吗?”
“我吃你祖宗,看我不把你的猪头戳烂了!”
……
山匪也很无奈,一场好好的比斗就这样沦为了骂街的笑剧,当然他们大多数人是不知道不甚与三元山的仇怨,不然也不会作壁上观了。
“不好了,报告三位大王,江城人马乘我军混乱,驾御战车大举绞杀,我军暂领主将常将军已被韩家韩浦一枪刺于马下!”
“什么!”随着众山匪惊呼的,还有卓朝嵩与庄淳海,甚至还有姜鸣。
“江城人马大举出城,就不怕让其他人占了便宜吗!”姜鸣心中大为愤怒,但转念一想城中主将就只有那么几人,就算稍有韬略的韩浦有什么意见,又怎么能挡得住宋赵两家的一致政策?
卓朝嵩与庄淳海虽有惊慌,但并不代表他们害怕敌人,正欲发号命令,使手下人组织进攻,庄淳海却一口鲜血喷出,恨恨然望着一脸阴狠的不甚,不甘心地道:“你……你竟然用毒!”此话吐出,庄淳海便七窍流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呼吸渐止。
“姜鸣兄,庄淳海已死,我们快走!”不甚一声大喊,便飞快地窜过人群,抢到一匹战马,向着营外奔去。
目见这般滑稽的变故,姜鸣也不由得愕然,谁他妈斗将还能用毒的?也太不道义了吧?
卓朝嵩急忙奔至,试探庄淳海的气息已然极为微弱,心中大怒:“来人
,快将二大王送去让医师治疗,他死了,你们也别想活。很好,你们两个小丑彻底激怒我了,此后不死不休!”
随着卓朝嵩亲自排兵布阵,大量手持利戟的山匪围合过来,姜鸣大骂不甚不仗义,也同时尽力冲杀,在千人军中撕开一条活路。
八段人位的武者,在某种意义上却是可以做到以一敌百,但若是面对训练有素的军人,胜率其实并没有这么大。好在这些山匪只是半吊子军人,姜鸣也有了侯凤王府大战的经验,也因为卓朝嵩要支持战局,所以并没有亲自追杀,他这才从乱军中杀出,而且并无什么伤势。
但看着大量的江城人马涌入三元山军营,两方的交锋争斗疯狂地蔓延起来,姜鸣的眉头愈发曲皱起来。
“但愿没有我想的那么劣势!”姜鸣一把扯过上衣袍,露出里面的银色盔甲,驾着一匹不知从何处抢来的战马,向着三元山军营的另一方向冲去,那里是江城的南城门。
江城城墙上,五大家族的主事人眺望着远处的战局,火光滔天的混乱,吼声惨烈的厮杀,这场战斗真正地开始变换优劣局势。
赵士真一脸肥肉得意地抖动着,大笑道:“田冒伽果然是田家的利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