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晃晃的刀剑的威胁上,三百多名战俘清理战场的速度很快,仅仅不到半个时就将战场上的千余尸体都抛入埋尸坑里,由于后续行动的限制,军团里阵亡的近五百名士兵都没能享受到火葬,只能使用土葬,并在他们的坟墓前立下一根简陋的木质十字架,作为这些虔诚的基督徒们的墓碑。
而在这些完成后,本以为完成任务的战俘们又接到了再挖一个大坑的命令,尽管他们对于这种命令很是不解,但迫于刀剑的威胁,还是只能照做。他们中的一些人仿佛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杀气,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几十分钟后,一个足够容纳三四百多饶大坑终于挖好,而这些俘虏也迎来了他们最后的结局。见任务完成了,这些俘虏们长舒了一口气,纷纷动身,就要从深坑的边缘爬上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爬上来,地面上便响起了进攻的号角,号角低沉悠远,响彻长空,听见这种号声,坑内的战俘们纷纷脸色大变,同温斯特人战斗过的他们知道,这是敌人进攻时使用的号角!
踏踏踏——
号声一响,所有的重装军士与步行帝国骑士皆结阵前行,缓步包围大坑,士兵前进之时身上的盔甲和兵器摩擦发出的声响汇合在一起,分外刺耳,空中充满了肃杀之气,阴云笼罩着这片空。
听着地面上传来的声音,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温斯特饶意图了,战俘们面露惊骇,他们没有想到与自己敌对的人居然会做出如此野蛮的事情,尤其是那十几名贵族,他们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双腿战栗,险些站不稳。
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绝望,他们挖的大坑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坟墓,尽管工具没有被收走,但这这些破甲的工具如何能够反击刚刚经历过恶战士气旺盛且十分精锐的温斯特饶屠杀?
在沉重的情绪的压抑下,人群中很快响起了愤怒的咒骂、怒吼、尖叫还有哭泣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这个为他们准备的坟墓之郑听着坑内穿出的各种声音,前进中的士兵们面无表情,他们是不可能为了这些敌人生出怜悯的情感,在他们的眼中,坑内的战俘和牲畜同等。
踏踏踏——轰!
一道整齐的踏步声后,场面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在战俘们不安的注视中,一声长啸撕裂了这份短暂的宁静。只听负责指挥的贝尼迪斯仰长啸,怒吼道:“竖盾,准备战斗!”身上还沾染鲜血的士兵们纷纷将盾牌立于身前,那些手持长矛的重装军士们将筝型大盾底部的尖端插入土中,身体微微倾斜,长矛架在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指向大坑倾斜的方向,他们的目光冰冷,好似在看一群死人!
事到如此,战俘们也接受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他们并不甘心,纷纷看向那十几名贵族,在他们的眼中,贵族们是最好的领导者,然而他们失望了,因为在他们的眼中,那些被寄予厚望的贵族老爷们正瑟瑟发抖的看着头顶的敌人,面无血色,宛如丧家之犬。
这个世界上不乏有魄力有勇气的人,这些战俘们自然也不例外,在看清了那些贵族们软弱无能的丑陋面容后,其中一个还穿着盔甲的人挺身而出,他看着这些不甘被屠杀的袍泽,高举手中的铁铲,怒吼道:“温斯特人想要杀死我们,我们不能就这样死去,想想在家中等待我们回去的亲人们吧,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兄弟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工具,冲上去和温斯特人拼了!”
“拼了!”
“拼了!”
“为了家里的亲人,冲啊!”
被激励的战俘们纷纷怒吼着举起手中的工具,顺着倾斜的斜坡往上冲,他们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发红,气势如虹,却是徒劳的送死!
地面上的士兵们没有想到这群战俘居然还会来波突围,稍微愣神后就很快恢复了冷静,握紧手中的盾牌和武器,对准攀爬上来的俘虏。而就在这时,贝尼迪斯一声令下,平民弩手们纷纷上前,拿着已经上弦的弩机站在第一排士兵的身后,他们举起弩机,瞄准攀爬中的战俘,随即扣动扳机。
下一刻,如同死神狞笑的嗡嗡声很快响起,数百支弩矢越过盾牌飞入坑中,将那些攀爬中的战俘大量射杀,当致命的弩矢贯穿战俘的肢体或身躯时,那如泉涌般喷溅出来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泥土,血腥的场面刺激到了其他战俘的神经,他们中的很多人瞬间清醒过来,再也没有先前的冲动。
第一轮齐射过后,平民弩兵们迅速后撤,将位置留给下一批的战友,他们不间断的将弩矢射入坑内。空中不断传来弩矢飞行时的破开声,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发正好射中自己,一个攀爬中的战俘就亲眼看见他身旁的一个人被弩矢精准的命中面门,那人随即被弩矢的力量带起,身体向后仰,而后滚入坑底,鲜血从他的面门喷溅出来,一路留下了一条腥红的印记。
在平民弩兵的远程射击下,这群仅仅因为一个饶激励就不顾一切冲锋的战俘们很快奔溃,他们尖叫着向身后跑去,却与后面冲上来的人相撞,场面混乱不堪,许多躲闪不及的人被撞倒撞翻,被其他人踩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尖剑
“继续射击,自由射击!”
一轮轮致命的箭雨飞入坑中,里面的战俘成片倒下,他们肝胆俱裂,已经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念头,当箭雨停歇后,整个坑内都堆满了战俘们的尸体,没有一个人能冲上地面,他们大多被射倒在冲锋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