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天地灵机”为一方天地的超凡本源一样,宇宙灵机,亦是宇宙的超凡本源。真仙自宇宙虚空之中,接引的虚空能量,便是源自这飘渺莫测,却又真实存在的“宇宙玄机”。
而天仙要渡的“天机灵机劫”,亦是源自宇宙灵机,对于天仙自真仙阶段起,便从宇宙之中获取种种资源的一种反噬、考验。
所以真仙元神向宇宙灵机立誓,誓出之时便已成立,由宇宙灵机约束。一旦违背,誓言便会立刻应验。
当然,这种由宇宙灵机见证的元神誓言,亦有极限。像渡过了三次“天仙灵机劫”的天尊,就不会再受宇宙灵机约束。
但“天尊”以下境界,哪怕是巅峰天仙,亦会受誓言约束。一旦违背,休想渡过“天仙灵机劫”。
既花子瑜、钟奕桐立下元神誓言,倪坤、陆昔颜当然也就没必要为难他们,笑吟吟说道:
“二位深明大义,我与陆长老甚是欣慰。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二位不明不白,此事当会与二位分说明白。两位可知,那南宫烈究竟是什么身份?”
花子瑜、钟奕桐茫然摇头。
“他是魔门天心宗长老。”
倪坤沉声道:“虫群陷阱,亦是他一手布下。两位想想,从未听说过虚空异虫群,有空间传送的能力。那么后来的两个虚空异虫群,又是怎么恰到好处,出现在我们星舰左右的?而危机关头,那所谓的南宫烈,出现的又是否太巧合了一点?”
花子瑜、钟奕桐又不是笨蛋,只是之前被公孙德实力震慑,加上天心宗的天心七劫之“心迷劫”,又有极玄妙的迷乱心智之力,这才让花子瑜、钟奕桐没有察觉任何不妥,反而对公孙德甚是憧憬、崇敬。
现在公孙德已死,形神俱灭,他的影响力自然消退一空。花子瑜、钟奕桐冷静下来回想整个事件,果然越想越不对劲,渐渐品出不对。
钟奕桐喃喃道:“那南宫烈……不对,天心宗长老,究竟想干什么?”
倪坤淡淡道:“自是想设计施恩于我等,借机混入蓝神宗,对本宗图谋不轨。别忘了,那所谓的万宝阁少东主沈轻云,亦是魔门极乐妖女。如今看来,对我蓝神宗有图谋者,并非只有极乐门一支,而是多支魔门支脉联合,图谋我蓝神宗。”
听他这么一说,钟奕桐、花子瑜不禁眼神古怪地看了他跟陆昔颜一眼:您二位实力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连地仙都可以偷袭灭杀,又是刚加入蓝神宗不久,若说图谋不轨的话……您二位也很值得怀疑啊!
倪坤却是面不改色,笑道:“此事暂且告一段落。天心宗长老之事,也不好对宗主禀明,我等暗中留意便是。唔,战场还需好生打扫清理一番,抹掉那天心宗长老的一切痕迹……”
这个不必倪坤安排,钟奕桐、花子瑜相当乖觉地开始打扫战场,很快就将公孙德留下的一切痕迹清理干净。
又把多出来的两群虫尸彻底磨灭之后,只留下最初出现的那群虫尸,制造出一副大战后的场景。
之后花子瑜便与钟奕桐联手,将船上所有修士的部分记忆抹去,又修改了部分,令他们只记得另两群虫尸出现前的战斗场面。之后关于战斗的记忆,就被修改成了倪坤等四位真仙联手,一番大战之后,终于将虫后灭杀,将虫群全歼。
收拾好首尾,星舰便向着昆山界返航。
回程途中,倪坤询问陆昔颜:“公孙德之死,会不会令我们暴露?”
陆昔颜道:“不会。魔门七支,唯有极夜宗,可以借‘极夜子幡’互相感应之能,立刻知晓某个极夜宗仙人的死讯。其余六支,都没有这种能力。
“而各支真仙们的魂灯,也都立在各支宗主随身携带的镇派魔器法域之中。仙人魂灯熄灭,只有宗主能够即刻知晓。司徒尚现在恐怕还不知道,公孙德已经死了。”
倪坤满意点头:“这样就好。不过公孙德这一计,若是司徒尚知晓的话……那公孙德的死讯,就未必能瞒过他了。”
“怕什么?”陆昔颜道:“司徒尚既然没有跟公孙德走在一起,那么必是欲借另外的渠道,正大光明混入蓝神宗。他即使发现公孙德没有跟我们一起同乘星舰去蓝神宗,也只能猜测公孙德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很难怀疑是我们杀了公孙德。毕竟,我们只是人仙而已。”
倪坤道:“但如果他知道你曾经试图与极乐魔女同归于尽,就必然就会怀疑我们。”
“怀疑又如何?”陆昔颜不以为然:“他难道还能向蓝天成指控我们不成?他有什么理由指控?说我们杀了他天心宗的长老么?那岂不是对他自己的魔门身份不打自招?
“他最多只能怀疑我们、试探我们而已。可在蓝神仙山,有蓝天成这尊大仙镇着,容不得他乱来。”
说到这里,她忽地一笑:
“且不说他们以为我已经乘大鹏逃走了,并不知道我来到了蓝神界。就算司徒尚等人猜出了我的身份,只要我们呆在蓝神仙山,他们就拿我无可奈何,甚至还会担心我揭穿他们的身份。因为前有极乐魔女,后有天心宗小天王,相继混入蓝神宗……这其中,究竟有何居心呐?”
倪坤问道:“司徒尚若揭穿你的真实身份呢?”
陆昔颜竖起修长食指,左右摇了摇:“大不了互爆呗!修罗道与天心宗、极乐门之间,蓝天成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谁更值得信任!”
“……”倪坤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