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柳燕……
刹那间,张小雷心中无数痴迷,都被收了起来。
他心中满是震惊,紧握着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难怪李风舞对她念念不忘。
原来这一柳燕,竟是如此楚楚动人。
张小雷忽然想起邵小玲。
他微微叹息。
同样是面容姣好的女子,同样是身着劲装,习武之人。
瞧那一柳燕,开口一句:“奴家从江南来,应天府北边五里路,三棵槐树下。”
那轻声细语,叫人险些迷失了心智。
再回想邵小玲,明明贵为邵家千金,却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
她总是蹲在路边咬着烧饼,对张小雷与赵河叫道:“瞧见前边那男子了么?他昨日竟敢放话,说咏春拳不如八极拳,你们且看我去打爆他的卵蛋。”
她又或是躺在张小雷床上,抱着不知哪些落地秀才写的,笑得捂着肚子,时不时乱蹬双腿,吓得张小雷连床角都不敢坐,只敢上外头读书。
她还会偷来闺中密友饲养的几只小白兔,做成烤兔头,带两斤水酒,叫上张小雷与赵河,一边咯咯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偏偏下一刻就咬住兔耳朵,猛地一口撕下来。
张小雷还记得,邵小玲那好友哭哭啼啼来索要兔子时,他们已经喝了个通宵。邵小玲当时将骨头丢给那姑娘,口中还嘟哝道:“养得不错,下次再养肥点。话说……你哥不是有只猫么?就随口问问,那个能吃么?”
想起这些往日,邵小玲在张小雷心中的形象又是黯淡了几分。
此时茶汤馆的人们都有些沉默。
等沉默过后,一人忍不住叫道:“骗仙李风舞,乃是十人杰之一。我们没有什么本事,哪敢去找他麻烦?”
“是啊,早就听闻一柳燕与李风舞的传闻,你自己能耐也不小,找我们作甚?”
“帮不了帮不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柳燕见人们拒绝,她轻声道:“奴家晓得各位害怕,但这次前来,是有重金所求。听闻李风舞要组织货运,让他的贼寇们设码头,走水路。奴家想组建船队,顺着长江往下,让他葬身于长江。”
“你是要招多少人?”
“船队五艘船,一艘船二十人,每人十两银子。若是能招到有本事的人,给得也更多。”
十两银子?
张小雷听得很是震惊。
这一柳燕的钱,可真是不少。
“十两银子这么多吗?”一人问道,“你怎么舍得给?”
一柳燕轻声道:“这十两银子,是各位应得的工钱,也是安家费。若是愿意参加,奴家会派人将十两银子送去各位家中。”
张小雷寻思一会儿,忽然说道:“我倒是想试试。”
一柳燕笑道:“敢问公子何人?”
“在下名为张小雷,李风舞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对李风舞有救命之恩。受他大方恩惠,读过些书,也做过些事。”
“哦?”
一柳燕来了兴致:“那奴家怎么敢招公子?”
张小雷轻声道:“有三点可证。”
“怎么说?”
“第一,李风舞刚骗了我二千两银子!”
人们一听这话,顿时全场喧哗。
“二千两银子?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连二十两银子都没见过。”
一柳燕捂嘴笑道:“那确实是李风舞会做的事,他人面兽心、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张小雷点头道:“第二,我想竭尽全力,与李风舞斗一次。”
“为何?”
“就是想瞧瞧他的能耐。”
“第三点呢?”
“第三,李风舞对我有恩情,但据我推测,你我一同合作,也不是李风舞的对手。既然这样,倒不如磨炼自己一次。”
一柳燕轻叹道:“公子低估奴家了。”
“倒不是低估,只是相信李风舞……”张小雷笑道,“倘若姑娘能耐真比李风舞强,怎么这么多年也没有捉到他?”
“放肆!”
却见一柳燕身边的几个大汉都站起身,对张小雷怒目而视。
一柳燕轻声道:“不必愤怒,他有些意思。”
这几个大汉终于坐了回去,而张小雷轻声道:“姑娘,我能来么?”
“张先生可厉害,之前他破了云城赵有为的案子。”
“是啊,张先生若是来,也许会加点胜算。”
人们都纷纷为张小雷说起话来,他们生活在云城周边,对张小雷的名气自然听过一些。
至于一柳燕……
他们只听过名字罢了。
一柳燕笑道:“公子出个价。”
“不出价……”张小雷摇头道,“只要击溃李风舞后,将二千两银子还来就好。”
一柳燕轻声道:“公子先前说不是李风舞对手,现在说这话,岂不是自相矛盾么?”
张小雷一本正经道:“我晓得自己赢不了他,我晓得自己拿不到二千两银子,但我就是想恶心他,我就是想他过不好,我就是想他寝食难安。”
“奴家先前听你说与李风舞有交情,还不太相信,现在信了……”一柳燕感慨道,“公子这损人不利己,只顾自己心里爽一爽的想法,与李风舞如出一辙。”
张小雷嘿嘿一笑:“那姑娘愿意收下我么?”
一柳燕沉思片刻,最后转过头,与店小二说道:“给公子安排客房。”
张小雷松了口气。
看来一柳燕是收下他了。
随着张小雷出头,也有